方遠抬手把夾子拿近了一點,斜著眼睛瞟了一眼,說:“行吧,服了你了,我下午就去可以了吧,你給客戶打電話。”
“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好。”傅磊每次說不過方遠或者是消了氣之後就會說這樣一句話,方遠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他還是要在每次問題解決後說上這樣一句。
“沒什麼事,我出去了。”方遠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褶皺,對著傅磊打了一個響指。
“你下午一定要去啊!”傅磊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句,無奈的搖了搖頭。
方遠回到辦公室,閒來無事開啟了電腦,一個信封標誌不停地閃爍著,開啟來看,寄信人的名字讓他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金月”兩個字就像兩把明晃晃的刀慢慢的□□了他的胸腔裡,血卻怎樣都滲透不出來。
方遠猶豫了片刻,滑鼠點開了這封郵件,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個字“你還好嗎?”電腦打出的字看不出任何的情感,它只會冰涼的躺在那裡看不透人的心意。方遠吸了一下鼻子,果斷的刪除了郵件。他站起身來,給自己倒了杯水,走到了窗戶邊上,看向了窗外。清晨還刺眼的陽光,此刻已經消失不見,整個天空灰濛濛的,分不清是上午還是黃昏。
金月是他大學時的同學,兩人情投意合很快就在一起了。他們的關係一直都很輕鬆,彼此都沒有給過對方太大的壓力,本來是準備結婚的,金月卻在結婚的前夕反了悔,還飛到了大洋彼岸一去就是五年了無音訊。她沒有說任何的原因,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牽絆住她。說實話,方遠一直挺恨她的,但這種若有若無的恨慢慢的被時間磨去光了,怪不得人們總說“時間能磨去所有的愛恨,了無痕跡”。
方遠喝了一口水,沒入喉嚨的那一刻,他皺了皺眉頭,這不是自己喜歡的溫度。
下午差不多兩點鐘的時候,方遠就從公司出發去見客戶了。這次的產品是牙膏,生活的必需品。其實方遠還沒有想好廣告的創意,但他相信自己的實力,到了那裡再去思考也不算太遲。
方遠停好車後,走進了大堂裡,遠遠的就看了一個禿了頭髮的中年大叔。他走過去,客套的問了聲好,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是方遠?”大叔喝了一口茶說道。
方遠點了點頭,大叔隨後笑了笑,說:“真不愧是方文的兒子,好大的面子,還要再三邀約才能見你一面。”
“王總說笑了,”方遠跟客戶談合同的時候一向是不希望仰仗著父親的光輝的,“是碰巧前些天有事,耽誤了您的時間,我才覺得真的抱歉。”
“我還約了一個人,”王總對著方遠的身後揮了揮手,“是別家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方遠倒是對這種事情看得很開,在他認為有了競爭對方不僅不是壓力,反倒還為枯燥的工作增加了一點興趣。他側過身子向後望去,只見一個穿著襯衫牛仔褲的女人抱著一堆檔案匆匆的跑過來。
女人跑到了王總的身邊,不停的鞠著躬道著歉,嘴裡還一直重複著:“路上塞車,路上塞車。。。。”
王總抬了抬手示意她彆著急,親自把旁邊的椅子拉出來了點,讓她坐下。女人坐下後,把檔案放在了桌上,從包裡拿出了一包紙巾,抽出了一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方遠看著她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年齡大概二十七八,長的還算正常,看得出來不怎麼愛打扮。
女人抬起頭無意看了方遠一眼,也沒有太在意,這樣無所謂的眼神引起了方遠強烈的興趣,本來不太在乎輸贏的他,卻越發覺得這場遊戲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王總,都沒自我介紹呢,我叫蘇鴻火,這是我的名片,”她從包裡拿出名片盒,卻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檔案,她趕緊彎腰去夾,起身的時候頭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發出了一聲悶響,“是晴姐介紹我來的。”她沒有太在意額頭的疼痛,把名片遞給了王總。
方遠聽見她的名字,不自覺的笑出了聲音。他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把插在口袋裡的手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敲桌面,說:“鴻火小姐,我這麼個大活人坐在這裡你也不打聲招呼?”
蘇鴻火抬起頭看了方遠一眼,趕緊站起身來,伸出了手說:“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你的競爭對手,多多指教了。”方遠輕輕的碰了一下她的手。
蘇鴻火的表情明顯愣住了,她回過頭看了王總一眼,撇了撇嘴站回了位置上,開啟了檔案給王總看,一邊指著自己的創意一邊給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