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裡面的海底世界，是一種可以向牆壁移植的空間技術；

透過移植，海下世界就在牆壁之中，如果有辦法，直接撈魚嚐鮮也不是不可以。同樣，把容納海魚的空間容器挖出來，這個海世界就沒了。

而床邊的大樹小鳥，卻是一種臥房和異空間進行拼貼的空間技術。

拼貼空間的難度比移植空間要難出許多。

移植技術就是搬家，空間移到哪裡，裡面的東西就跟著搬在哪裡。

拼貼空間卻能把其它地方的事物，透過拼貼出現在另一個位置。這種技術，表面像是投影，其實完全不一樣。

就拿杜鳳髓眼前的這個拼貼空間來說，綠樹和樹上的小鳥真正生存的地方可能很遠，但是和臥室拼貼在一起之後，杜鳳髓不但可以看到、聽到、『摸』到綠樹小鳥，甚至在這邊摘下一片樹葉，很遠的地方的某一棵綠樹，就真的會少去一片葉子，而且還是憑空消失……

這簡直就是隔空取物，直『逼』當日杜鉉透過空間障壁，老遠來『摸』杜鳳髓頭頂的手段！

有些聖級的味道。

當然，拼貼雖然高明，破綻也更多，比如：需要提前擷取製作拼貼空間、更需要提前處理需要拼貼空間的目標……拼貼空間冗長的前期準備就是一大軟肋；

而拼貼後也不是完事大吉了。

拼貼空間和目標空間所成的粘合層鬆緊不一，哪一處出現鬆動，都有可能全盤失敗；

還有，拼貼空間本身的穩定也需要眾多條件，稍有差池同樣完蛋。

所以，每一次空間拼貼的成功，都是成千上萬種關鍵技術完美結合的產物，

杜鳳髓的傳承符文內部，自有無數大碑巨墳，大墓構造一覽無餘。

而隨著杜鳳髓進入第二階段修煉，大墓內部相繼出現一到三個銀點，銀點間還若隱若現存在連結……傳承裡說的明白，這種銀點代表致命死『穴』，銀線代表破滅路徑。

因此，這一刻杜鳳髓就像查缺找病的殺戮專家，第一眼看到牆裡面的海底世界，就生出六個閃光的銀點，銀點之間黯淡銀線更是多達十一條！

這代表六處死『穴』，十一種破滅路徑。

而綠樹這個拼貼空間的死『穴』就更多了，銀線更加破百。

雖然找到破綻和破滅方法，不等於有實現的實力，但是總有一個能試吧？

想法一出，心裡就像有好幾只貓一起撓癢癢一樣……

他用力搖搖頭。

趨於聖級的技術，在天帝帝國也不多見，稀罕程度更不用說了，然而這裡不是赤海仙宮，可以讓他為所欲為。

呼——！

牆裡面的黑鯊再次衝他張牙舞爪。

杜鳳髓指頭遙遙一點，嘴角似笑非笑……

嘚瑟，有你好看。

狂暴的黑鯊慢慢靜止，它畢竟不是全無靈智之物，杜鳳髓的笑冷酷而陰森，讓這頭水下惡獸也不寒而慄，身形一擺急匆匆遊走了，再也不敢冒頭。

*——*——*——*

清晨，第一聲鳥叫把杜鳳髓喚醒。

天微見亮，透過樹冠朦朦朧朧的天空還看不清楚。

杜鳳髓下床，清晰看到彩魚遊弋的天花板中間，漸次出現兩塊方形的光源，撒下溫和的燈光，並且隨著他的移動，光源隨即跟著變化，始終處於他的頭頂。

他把床頭找到的一塊膜片貼在小指，指尖微微上翹，燈光立即關閉，臥室重新回到灰暗。

拉開窗簾，巨樹古堡在晨曦中微微可見。巨林裡面，綿綿波動一刻不停，那是四座微質波交換站在晝夜執行。

第一天，肯定要跟寧三吃飯。

無聊。

換好衣服，開門。

嚯……

修夜帶著兩個女僕門神一樣站在門口。

“小少爺早安！”

“管家這麼快知道我起床了。”

修管家很入戲，上身微躬恭敬道：“只要您在臥室，室內設定就會全天候評估您的資料，起床自會通知在下，以便安排今天的行程。”

評估？監視還差不多。

“當貴族真累，你說是不是修管家。”杜鳳髓徒步下樓。

修夜在半步後邊跟著：“這個……個人以為，卓越的身份就要付出卓越的代價。”

杜鳳髓好笑地看他一眼：“照你的意思，卓越的生就必須卓越的死？”

“不，在下絕對沒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