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火火的將人帶到了流雲後,一行人進了由作的房間,簡離命人統統守在流雲外面,而屋內只有他和由作,再就是那兩個“死人”。
“如何,還有氣是嗎?”,簡離關上門以後立即問道。
由作正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子,倒出兩粒藥以後,一人餵了一顆,隨後對著簡離說道,“喂水,給她們喝水!”,說完,他就舉著一杯水,隨手抱起一個芯兒給她灌下去。
簡離也慌忙的倒滿一杯水,抱起旁邊的月兒,給她灌下去。
如此以後,由作又告訴簡離,如今需要一大木桶熱水,簡離立即吩咐屋外的隨從去準備熱水,廚房的人只當是簡離又要沐浴,很快便送來了十幾桶熱水,很快支起了簡離屋內的木桶,又迅速的退離。
簡離由作二人將月兒和芯兒抱入簡離的屋子,合著衣服就把她們二人放入了木桶內,木桶裡的水很快便成了血水,刺眼又驚心。
由作在水裡撒兩瓶子的藥粉,以及一個瓶子的藥水,忙完以後,他才對簡離說了一句話,“下手太狠了些,她們能醒過來才算活過來”。
“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女人的手段”,簡離也是揪著一顆心,他癱坐到由作身邊,“你方才為什麼不言明她們二人還活著,這樣會讓事情變得麻煩”。
“光看她們二人的模樣,就知道於側妃有了殺心,而她也確實有理有據,我若是直說她們二人還活著,怕是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施救”,由作說著就給自己和簡離分別倒了一杯茶。
簡離喝了茶水,好好的想了由作的話,腦中突然生出了一種想法,“在外人看來,她們已經死了,即便真的活下來了,也只有死人的身份了”。
“你的意思是…”,由作很快意識到了簡離的想法。,
“這是個巧合,也是個機會”,簡離轉頭,“還不知道她們是否會醒,若是醒過來了,我會問她們,若是願意,就找機會送她們下去,若是不願意,我就公開說她們沒死,再將她們調離於蘅薏身邊,想來她也不會堅持殺我救下的人”。
由作點頭,“一切就看她們自己了”。
接下來的一切,簡離和由作都沒料到她們會那麼決絕,醒轉後對簡離和由作感激得如同再生父母,簡離提出的兩條路,她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前者。
不是沒有告訴她們前者的兇險和艱辛,但是月兒和芯兒二人都沒有絲毫動搖。
於是故計重施,由作在簡離的吩咐下裝模作樣的對著九曲池扔了兩根用棉被包裹住的木柱子,裡面挖空裝滿了石頭,一扔即沉。
而真正的月兒和芯兒則在簡離屋子的密室裡待了兩個月,一來是養傷,二來是等這件事情沉寂下去,三則是要告知莫生要再送人下去,需要莫生同意以及做好準備。
在一個月夜,簡離和由作親自送了她們下去,來去匆匆,簡離在由作給下面的人交代一些事情的時候,四下走了一下。
簡離知道扶晞入了暗花門,他知道她學得很用心,他知道她學得不錯,他知道已經過了最難熬的日子,他知道她長高了,他知道她克服了許多以前萬分害怕的,他知道她的模樣有些變了。
唯獨的唯獨,他不知道她是否還喜歡著自己,她是否還有當初的堅持,她是否還會見到自己就說不出話,她是否還會有著一顆本心,她是否還有如初的清澈明亮的眼睛。
偶遇詢未到時候,簡離神色淡定,“玉痕水用完了,需要再取一些”。
詢未絲毫不疑,立即便去取了五瓶玉痕水來,五個瓶子,四個燒花瓷,一個白瓷,簡離接過後,特地拿起白瓷瓶看了看。
“白瓷瓶裡裝的是新配製出來的,與那四瓶略有不同”,詢未隨口回道。
“哦”,簡離本就不在心,也就隨口一問。
離開後,回到流雲,那五瓶藥便被簡離隨手放到了自己的枕邊。
七八日後,簡離睡前見到,便想了起來,他拿起白瓷瓶,拔下塞子倒了一點在掌心,細細看了看,明明就還是無色的藥水,何來不同?
嗤笑一番後倒掉掌心的水,簡離將塞子塞上就欲睡覺,他卻在這個時候發現了異樣,他將剛剛倒過玉痕水的手掌湊到鼻間輕嗅。
確實不一樣。簡離慢慢笑起來,直到笑出聲來,這才一點點收起來,直到臉上笑容不再,神色凝重起來。
白瓷瓶裡的玉痕水有杜若的香味,淡淡的,不仔細聞是聞不出來的。
誰人會知道他用玉痕水,誰人又知道他喜歡杜若,簡離慢慢的浮出一絲苦笑,眼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