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錢的帥哥。到時候,我就把你甩了,讓你一個人哭去。”
“死丫頭!”阮劭南氣得用胳膊勒她的脖子,“難怪人家說,女人不能寵。動不動就拿話來壓派我,越來越無法無天。”
他們坐的是下午的班機,今晚停在麗江機場。他們兩個人拖著行李進入古城,已經是掌燈的時候。
整座古城籠罩在一片橘紅色的燈海中,清一色的納西小樓,白牆黑瓦,飛簷木門。家家戶戶的簷下都懸掛著紅色的紙皮燈籠,恍若時光倒轉,古香古韻。
街上隨處可見衣著豔麗、神色悠閒的人們,三兩成行,美女如雲,只看得人眼花繚亂,不知誰是誰的風景。
阮劭南忍不住喟嘆,“難怪你非要來這裡,原來這是一座‘女人城’,這樣花枝招展。”
他們在古城裡住了幾天,逛了四方街,泡了街吧,放了河燈,吃了黑山羊火鍋和臘排骨,城內轉得差不多了,於是想到去周邊的景區走走。
阮劭南本來想包車去,但是未晞說:“就我們兩個人太單調了,完全感受不到旅遊的樂趣。那些自然景色,要跟志同道合的旅友,一起來場‘平民之旅’才有意思。”
阮劭南拗不過她,只得同意。於是他們聯絡了當地一個很有名氣的車老大,決定跟他的車。
車老大名叫沈偉,號稱麗江第一車伕,這條路已經跑了十幾年,接送過無數南來北往的客人,經驗豐富,人緣甚好。別看他身材魁梧,一臉橫肉,卻是奶爸型的人物,對全車十幾個遊客無論男女一視同仁,個個照顧得無微不至。未晞跟他很是投緣,總是喜歡纏著他,讓他講多年“車伕生涯”的心酸往事,聽得她嗟吁感嘆、敬佩不已。
“你們大家聽我說,今天早上起來,我的心情非常激動。看到你們大家開心,其實我的內心裡……”
這是沈老大每天早上必說的開場白,他一口福建腔,說話羅唆,還總是喜歡把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拉得很長,聽著就嗲聲嗲氣,總讓人想起周星馳的電影對白。
未晞坐在後面捂嘴偷笑,拿起相機,調到攝像的位置,開始偷拍。坐在旁邊的阮劭南,推了她一下,“你幹什麼呢?”
“噓……”未晞點住他的嘴唇,小聲說,“給他拍下來。以後咱請他吃飯,他要是敢不來,咱就給他放到網上,曝他內幕。”
阮劭南被她逗笑了,掐了掐她的臉,嗔怪道:“小丫頭,你就壞吧,當心以後有報應。”
之後的幾天裡,他們一行人瞻仰了壯麗的梅里雪山,參拜了神聖的東竹林寺,徒步登上了險峻的虎跳峽,騎馬參觀了綺麗的雨瀑村。
還坐了八個小時的汽車,去了有“最後的女兒園”之稱的瀘沽湖畔。他們盪舟湖上,船孃唱起淳樸的山歌,眼前的湖水宛如灑了金色砂糖的蘋果凍,澄淨翠綠,鮮嫩可愛。
最後一站,他們去了有“天上人間”美譽的香格里拉。
站在香格里拉高原的草場上,看著滿天的彩霞,將山川峽谷層層淬染,人與天的距離如此之近,彷彿氣息合為一體。
沈老大慨嘆,“可惜了,你們來的還不是時候。七八月份,這裡的草場才是最美的,金黃的油麥花,紫色的土豆花,一眼都望不到頭。到了十月份,漫山都是狼毒花,紅得像血一樣,那種景色,真是人間少有。”
被他這麼一說,未晞心裡暗悔,遺憾地說:“我們應該換個時間來的,錯過了人間極致的美景,實在遺憾。”
阮劭南笑了笑,“傻丫頭,如果你喜歡,我們以後再來就是了。美景就在那裡,它跑不了,不用覺得可惜。”
從香格里拉回來之後,他們的悠長假期也結束了。阮劭南訂了回程的機票,他們帶著在古城買的幾大包紀念品,滿載而歸。
“痛苦如此持久,像蝸牛充滿耐心地移動。快樂如此短暫,像兔子的尾巴掠過秋天的草原……”
未晞依稀記得這是“二戰”時期,蘇聯狙擊女英雄柳德米拉最喜歡的詩句。
不知為什麼,坐在飛機上,竟然想起了這麼一句。
她轉過臉,看著專心工作的阮劭南。他又變了一個人,昨天還像個孩子一樣笑得沒心沒肺,今天就變回了那個鋼筋水泥鑄成的猛獸,金錢和財富的掠食者。
有時真的很佩服他,轉瞬間,就可以變得這麼快,這麼徹底。難怪他可以站在城市“食物鏈”的頂端,並非沒有道理。
“對了,你什麼時候開學?”男人藉著喝咖啡的空隙問她。
“三月初。”
阮劭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