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樣。”
望著男人疑惑的眼神,如非嘆了口氣,“這些都是未晞在孤兒院告訴我的,這個故事有點長,或許該從未晞的身世說起……”
那天晚上,池陌一直沉默地喝酒,即使心中翻江倒海般地震撼、悸動,他也將它們掩飾得很好。他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過驚訝,而影響了訴說者的心情。
“陸子續不止一個女人,未晞的媽媽在所有情婦中,算是最受寵的。她很漂亮,你看未晞就知道了。所以,在正妻死了之後,他就正式娶了她媽媽,將她們母女帶回陸家。不過,對於未晞來說,那才是噩夢的開始。陸子續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將自己的子女也培養成為富不仁的小畜生。未晞上面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未晞的母親生性懦弱,未晞就成了他們發洩的玩具。小孩子有時是很殘忍的,你可以想象,那些年,未晞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直到十四歲那年,她遇到了阮劭南。”
如非喝了口啤酒,看著天上的月亮,“不知道為什麼,阮劭南第一次見到未晞,就很喜歡她。阮陸兩家本來就是世交,經常走動。他每隔幾天就來看她,照顧她,關心她,滿足她一切的願望,簡直就是有求必應。有了他的庇護,未晞在陸家的日子也好過了很多,那大約是她少年時最美好的時光。只可惜,好景不長。”
池陌皺了皺眉,預感到接下來不會是快樂的事。
果然,如非嘆了口氣,“由於商場上的利益衝突,阮劭南的父親被陸子續逼得從三十樓跳了下去,血肉模糊。而他和他的媽媽,為了活命苟且偷生逃到了美國。從此以後,他就音信全無。在那之後沒多久,未晞的媽媽又出了事。那個在陸家人面前連話都不敢大聲說的人,竟然在自己丈夫的床上割了手腕。等陸子續發現的時候,滿床都是血,屍體都硬了。在她媽媽的葬禮之後,未晞就離開了陸家。她在陸家根本無足輕重,沒有人在意她的死活。她一個人流落在街上,十幾歲的孩子,整整一個星期才被福利機構的人發現,將她送進了孤兒院。”
如非轉過臉,看著身邊一直沉默的男人,“所以,你現在該清楚,未晞,她從十四歲就愛著阮劭南,整整愛了七年。我們在孤兒院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阮劭南的名字,他們重逢後,未晞才告訴我。我那時只知道,在未晞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她跟他說話,對他微笑,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活在過去的記憶裡,不肯走出來。與他相處的一年,她當作整個童年來過。我甚至懷疑過,她的整個少年時期,其實都是跟阮劭南待在一起,待在她用記憶和血肉鑄就的城堡裡。即便他已經不在了,即便再見面,等待他們的也不過是刻骨銘心的仇恨,她也難以割捨,不肯離去……”
男人強壓著內心的撼動,忍不住問道:“他呢,他也這樣愛著她嗎?”
如非笑了笑,“這個,連未晞都不知道。她那麼聰明,都看不透他,我就更不知道了。”
如非揚起臉,看著天上閃爍不定的星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在世上最愛的人,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恨你的人,你該怎麼做?”
池陌沉吟片刻,回道:“當年發生的一切,跟未晞沒有關係,她甚至沒有從中獲利,他沒有理由連她也恨。”
“我當時也是這麼跟未晞說的,可是未晞告訴我,我忘了這世上有一種非常可怕的情緒,叫做遷怒。對於被陸家害得家破人亡的阮劭南來說,只要她姓陸這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池陌沉默了,人的情緒,尤其是報復的情緒,有時的確不受理智控制,這是事實。
“那麼,你剛才對他說什麼?告訴他,未晞有多麼愛他?”
如非撲哧一笑,“我瘋了嗎?我對他說,如果他敢傷害未晞,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他怎麼回答?”
如非的眼睛望著不知名的方向,忽然變得幽深,“他說,就算讓全世界的人都變成鬼,他也不會讓人傷害她半點。”
池陌一下怔住了,半晌後冷笑一聲,“這算什麼?”
“我想……”如非喝了一口啤酒,“他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他的愛意。”
池陌忽然明白了什麼,冷冷一笑,“你今天是故意帶我來的?”
如非的回應非常冷淡,“是你自己要來的,我只是順水推舟。”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是,我知道!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如非轉過臉,看著男人俊美的側臉,那是讓人看過一眼就無法抗拒的沉淪誘惑。
“那你還跟我上床?莫如非,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