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就是……唉,我不知道,虞?師老?,我不懂Knob為什麼會這麼怕我。」
罐子似乎很挫敗般地,往牆上重重一靠。
「他怕你?」女王挑眉。
「就是……上次我上他……我和他上床……雖然那時候不是床……哎喲這不是重點,就是那時候,Knob忽然怕到發抖,還哭個不停,好像是我硬上他似的。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雖然我有時候真的是會有點粗暴,哎,?師老?你知道,男人一興奮起來,本來就會有點那個,可是我不知道Knob會怕成這樣,而且物件還是我……」
罐子的中文系統似乎陷入混亂中,即使是女王,也要凝著眉才能勉強聽懂他在說些什麼。他看著罐子揮舞著手,像青少年一樣靦腆急躁的樣子,似乎也沉思了一下,
「你覺得呢?」
「嗯?什麼覺得?」
「你覺得小越是為了什麼原因,忽然這麼怕你上他?」
女王深吸了口氣,表情變得十分嚴肅。罐子錯愕了一下,搔著頭咬了咬唇:
「我就是想不透啊……」
「為什麼想不透?你只想得到小越的身體,卻沒有想過他的想法?」
「我就是想不透他有哪裡不滿啊!像我長得帥,身材又這麼迷人……」
「…………」
「總、總之我不是要說這個啦!我只是覺得,小越好像真的不是討厭我,或是嫌棄我,而是還有別的原因,虞?師老?,小越說他跟你很熟,所以我想……你搞不好會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罐子低著頭解釋。女王儘可能冷靜地看著他,臉上表情有些抽慉,
「辛維,」他好像嘆了口氣,轉過了身:
「跟我過來,我要話要和你慢慢說,關於小越。」
現在回想起來,罐子都會覺得,雖然他一生幾乎都活在驚滔駭浪裡,?激刺?的事也不知道見了多少。他本來以為那時的自己,不管是多麼驚人的事情,他都能夠泰然處之。
但是那真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自己的無知和愚蠢,還有人性的黑暗與殘酷,給震憾到腦子空白,連話也說不出來,
「你說謊……」好容易恢復中文能力,罐子只能無力地囈語:
「你說謊,虞誠!你不甘心Knob被我搶走,所以編了這種謊言來騙我對嗎?」
他從椅子上激動地跳起來,抓住女王依舊結實的肩膀。但女王只是嚴肅地望著他,語氣有些感傷:「我從他十四歲就收留他,除了他母親,我大概是這世上唯一知道這些事情的人。」罐子用掌抹著額髮,把手肘支到膝蓋上,雙眸難以致信地瞠大,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可是Knob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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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花了大半積蓄,讓他進醫院做長期治療,這孩子至少有兩年的時間都待在醫院裡,剛進去時渾身都是病,像個被人扔到陰溝裡的洋娃娃,他媽扔掉他時他只有十二歲,在收容所裡還繼續被遊民性侵,我再晚一點發現他,他可能就沒命了。」
女王嘆了口氣,彷彿也失去了力量般,坐倒在沙發上,轉頭看著彷彿石化般、一動也不動的罐子:
「我去收容所做慈善演出的時候,他就坐在最前排,看我們演出童話故事。你不知道……我看見他的時候,他瘦得就像根骨頭,整個臉頰都是凹的,肋骨每一根都看得見,身上也都是傷痕。即使如此,他卻是最捧場的一個,收容所裡的其他人,都像是失去生命力一樣,可有可無地看著我們的演出,但只有他……」
女王看著罐子寬闊的背,彷彿不忍心般抿了一下唇,
「演到什麼有趣的地方時,他就拍手大笑,感人的地方時,他就跟著哭。每一幕戲結束時,他就興奮地一直拍手,就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一樣。後來我下戲到了後臺,他還湊過來和我攀談,」女王好像想起那時的情景,眼眶泛著微紅,
「他……用著少得可憐、也有點笨拙的詞彙,拼命地跟我說,他有多喜歡剛才演的戲、他覺得那出戏有多棒之類的。這麼……小小的、好像一捏就要碎掉的孩子,他看著舞臺的時候,我卻覺得自己可以為了他演一輩子。」
女王吸了口氣,表情又恢復原來的嚴肅:「後來我就常去找他,表演布偶戲給他看。又問了所長關於他的身世,看他對戲劇又好像很有興趣,我就收養了他,讓他進特殊學校唸了一點書,那孩子一直到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