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裴初夏那丫情緒如此激動,甚至解釋安撫都沒有就離開的,兩人絕對有一段蕩氣迴腸的故事,兩人看樣子應該是曾經有過一段情史的,既如此,那麼一定是一段複雜而又讓裴初夏痛苦的事情。
而從裴初夏剛才的言語當中來看,裴初夏是知道他死了的,因為他死了,所以痛苦嗎?
“我愛夏夏。”
“嗯?”顏向暖挑眉表示這一點她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她上次就乾脆利落的將他給收了,或者是直接將他踢到地府去。
他對裴初夏的愛意幾乎都快要溢位來了,顏向暖自覺還不瞎。
“我是個懦弱的男人。”雷朝旭身形晃了晃繼續開口。
“……”看出來了,如果不懦弱,怎麼會悄悄摸摸的跟在裴初夏身旁,就只是為了看著她,又不敢讓她知道他的存在。
“你是怎麼死的?”顏向暖開口詢問。
“腦癌。”雷朝旭如今已經死了,所以對於自己的死因也不再難以啟齒。
“……”腦癌,真是一種可怕又抗拒不了的病症。
顏向暖聞言眼眸驚詫的一眯,她想過許多的原因和故事,卻唯獨沒有想過只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知道這個死亡原因後也感到很是悲傷。
所以他們不是因為不愛了,也不是另有所愛,不是因為其他任何的現實的原因,只是沒辦法對命運低了頭,抗拒不了生命的沉重,因為生命走到了盡頭,得了絕症是誰都無法預料和控制的事情。
顏向暖嘆息想著,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無話可說。
裴初夏在國外發生的事情,她一種覺得哪怕是任何的結果都可以,哪怕是受傷了都可以,唯有病症讓一對相愛的人分離,在她看來是最為殘忍的。因為彼此相愛的人,有一百種在一起的方式,可以努力,可以堅持,可以不顧一切的在一起,任何的理由和人為的因素,都是有辦法解決,只要願意努力,但是唯獨病症是大家都無法控制的因素。
“認識夏夏的時候,我已經就只剩下幾個月的時間,活著,每一天的呼吸都感覺很是稀薄,數著自己的剩下的日子,因為被醫生宣佈了僅剩下的時間,所以還要擔心自己哪一天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又因為不希望自己死的時候是光頭影響我的帥氣形象,我拒絕化療能為我扼制癌細胞擴散,拿了一些止疼藥就從醫院逃離。”顏向暖無話可說了,雷朝旭卻嚮往的開始訴說他活著的經過。
如今的他隱隱約約開始不記得那些事情了,唯獨沒有忘記還愛裴初夏這個事實,死亡的時候的痛苦似乎都快要忘記了。
“遇到夏夏的那一天,天氣很好,微風習習,我坐在F國的塞納河畔看著風景,不經意間看到了夏夏,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那種一見鍾情的感覺,明明當時四周圍都是外國人,聲音嘈雜,可我卻一眼就看到她,心臟砰砰砰因為她而狂跳,那種不受控的清晰感覺告訴我,我喜歡她,看她一眼我就喜歡她。她當時穿著紅色的長裙,長髮隨風輕輕飄蕩,悠閒又肆意張揚的模樣讓我感受到了一股衝動,我明知道自己就快要離開這個世界,我剩下的時間不多,可是我還是阻止不了我想要靠近她那蠢蠢欲動的內心。”雷朝旭說著,低垂著眉頭輕輕一笑。
如果不是他渾身的陰氣,顏向暖甚至都有些恍惚,恍惚坐在她對面的不是一個鬼魂,只是一個訴說愛情的痴情男兒。
“我就像是個毛頭小子,什麼都不懂,接受了生命的殘忍宣判,也接受了死亡隨時會來臨的事實,可是再看到夏夏時,我卻有些恨,恨上天沒給我再最好的時間、最好的年紀、最好的地點與她相遇、與她認識,我糾結了許久,我在想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的我到底該不該去接觸她,但我思考許久後卻還是做出最自私的決定,我想著自己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不如順從內心的期待,接近她靠近她,滿足自己的自私,哪怕是能愛她一天也好。”
“夏夏她一開始是排斥的,覺得是我就是個混不吝搭訕男人,在異國他鄉那種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猛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華國面孔,又是獨身一個人,兩個人都是成年的年輕男女,有些開放的姑娘很樂意發展出一段露水姻緣,她太聰明瞭,高傲的唾棄我的追求和欣慰,也完全不理睬我。可是她的排斥卻更加瘋狂的吸引著我,她越是不搭理我,我越是想盡辦法靠近她,她也從一開始的煩躁,到後面好像適應我的存在,因為我無孔不入的闖進她的世界。”
“都說烈女怕纏郎,她就是被我纏著纏著認識的,也慢慢習慣我的存在,每一個男人都像是獵豹,一旦對一個女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