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和他爸一模一樣的呀。祝正義當時不也是偷走所有錢,要去包二奶?老婆肚子大,床上不好做,所以去偷腥嘛。
連帶祝正義在別的女人身上花光了錢,欠了許多外債,灰溜溜回家跪在妻子面前懇求她回孃家再拿些錢,給他去美國闖世界的事情,女人們也說得活靈活現。
祝媽雙手顫抖,持著菜刀站在水缸前,守著自己永不懂欺騙的財產。
☆、老水缸(5)
“怎麼辦?”方易小聲問。
葉寒沒說話,扭頭看廢柴。
廢柴大驚,死抱著方易腳踝。
“把貓扔過去,它可以把水缸上的血汙清除。”葉寒頓了頓,加重語氣,“比如舔乾淨。”
方易:“……你是在報復它之前把你抓住的那個嬰孩靈體弄消失的事情嗎?”
葉寒一本正經:“絕不是。現在只有它能派上用場。”
方易承認他說的是真話。但不管怎樣,廢柴在方易心裡只是一隻弱小的喵星人,不構成戰鬥力。
祝正義的軀體不斷膨脹,黑色的鼓塊在細長的人形上一團團突起。祝媽突然大叫,手裡持著的菜刀轉了個方向,指著苦苦扭動、想要鑽進家門的祝正義。
“快扔!”葉寒急了,伸手抓著方易,卻抓了個空,“……扔出去!她看到他了!”
方易忙彎腰把廢柴抱起來。
“實體化的惡靈是可以吞噬人身的。扔!”
方易心一橫,把廢柴拋了出去。
他拋得很穩,廢柴只要落地的時候保持平衡就不會受傷。
但令方易吃驚的是,廢柴在空中突然轉了個身。
它落在了缸邊貼著舊瓷磚的洗手檯上。
方易:“……咦?”
葉寒:“它很厲害。”
廢柴沒有像葉寒說的那樣伸舌頭舔缸上的血汙,而是亮出自己的爪子,狠狠朝缸面劃了下去。
箍著缸身的數圈鐵絲竟然被它異常鋒利的爪子劃斷了。
鐵絲嘎嘎作響,一截截崩斷,方易忙亂中抓了幾根崩到身邊的鐵絲細看。本該光滑的鐵絲表面竟然銘刻著細細的紋路。方易看不出端倪,轉手扔給葉寒。葉寒沒有接,一直牢牢盯著那口大缸。
隨著鐵絲的斷裂,缸身上也終於顯出裂紋。已經乾涸的血塊因為凝結得太死,開始一塊塊脫落。祝媽慌亂地盯著家門口擠進來的黑色人形,又回頭撲向那口裂紋越來越明顯的大缸。
“不不不……”她扔了菜刀,死死抱著那口大缸,哀哀地哭叫。
隨著血塊的剝落,缸身上的裂紋越來越清晰。方易看得清楚:那些裂紋裡填滿乾涸血液,竟然全都是舊痕。
方易突然間明白了。
祝正義的骨頭被磨碎混在缸裡,他不是沒有反抗過的。但缸身出現裂紋之後,祝媽立刻找來那些古怪的鐵絲,一圈圈把水缸箍緊,也把祝正義的骨頭困死在裡面。
祝正義只能徘徊在巷底,懷著一日比一日更深重的恨意。
堵在門口的碩大頭顱上揚起黑色煙塵。隨著缸身上血塊的脫落,祝正義軀體上覆蓋著的黑色碎屑也一點點消失,年輕男人的身體終於顯出輪廓。
廢柴收了爪,從死抱著大缸不放的祝媽身邊飛快溜回來,依偎在方易腳下。方易把它抱起來,廢柴溫馴地舔他下巴。
方易心想臥槽連貓也多出一個謎,復活好累。
祝正義終於站了起來。
他果然有一張英俊的臉。胸前被利器刺穿的傷口血肉模糊,發黑的器官在創口處膨脹,膿液慢慢溢位來。他蹣跚地朝癱坐在地上的祝媽走過去。
祝媽哭得滿臉是淚。她張開手,試圖觸碰自己丈夫依舊年輕的臉。
祝正義握住了她的手。
一直在等待機會的葉寒落在祝正義背後,戴著黑色手套的手猛地刺入他胸膛中,狠狠一抓。
幾乎令鼓膜被震破的嘶啞吼聲中,那口大缸突然裂了。
黑色的膿液從祝正義胸前迸射出來,濺了祝媽滿臉。在他身後的葉寒飛快抽手,但手上已經沾上了黑液。他似乎很疼,顫抖著脫去了手套。被手套保護著的地方沒有任何問題,但小臂上卻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黑色痕跡。
“怎麼回事?”方易跑到他身邊,想看看他的手,但又想起自己碰不到他,有些急。
“四十年的屍水。”葉寒疼得渾身發顫,他用沒有受到傷害的手從揹包裡抽出繩結,捆在手臂上,黑色液體侵蝕的範圍不斷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