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璇怔了一怔,瞪著他,一個頭變做兩個大,“楚振灝你還真變態耶,活該鑽一輩子牛角尖,最好自暴自棄還鬧自殺,看還有沒有人理你。”
真是煩惱唉,這人怎麼這麼聽話?老頭子的學生,果然個個是奇葩,自己的事都顧不過來了,還有精神力氣去管別人?她氣呼呼地過去,抓起沒喝完的啤酒亂灌一氣。
“那是我的杯子。”
噗——嘉璇嗆到。
“你不早說?”她回頭,惡狠狠地,可臉上不爭氣的紅潮軟化了她的表情,使她看起來,不但不兇狠,反而帶些野蠻的嬌羞。
多尷尬啊,聽人說,喝同一個杯子裡的水,等於是間接接吻。
他,應該不知道吧?
嘉璇眼神忐忑,望進他笑意抽離的眼底,心一沉,道:“我相信,沈星河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女人。”
都十年了,連對方的相貌都記不清,卻還對她念念不忘。
“是,她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人。”提到心愛的女子,他攏緊的眉頭透出一抹溫情。
不知怎地,麥嘉璇的心裡便有些發酸。第一次,心裡有嫉妒的感覺,並且,居然是對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女子。
第7章(1)
“啊——阿嚏!”
奇怪,宿醉引發的居然不是頭痛,而是鼻塞?
麥嘉璇從亂七八糟的揹包裡準確無誤地抽出面紙,覆上微微發紅的鼻頭。
“咳……呵呵……”隱忍的笑聲來自對面那個金光燦燦的男人嘴裡。
“怎麼?沒見人感冒嗎?”嘉璇用力擠一下鼻子。絲毫不顧及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豔羨的目光。
莫非這世上已不再是帥哥美女的天下,而被庸俗如我輩者佔領?嘉璇又抽出張面巾紙。
“感冒是沒什麼稀奇,但,不在我老姐面前卻仍端莊得像個淑女的麥嘉璇,就很有些稀奇了。”江馳俊促狹地挑一挑眉。
咖啡杯在他的手中輕輕轉動,手指上碩大的方戒在窗外陽光的折射下,幻化出五彩的光芒。她聽到極低的吸氣聲來自咖啡廳的某個角落。
“小舅舅,你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做收斂?”
像他這麼招搖的男人居然還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現在,而且從未被人打過劫,這算不算是一項奇蹟?
“收斂?就是戴上假面具嗎?”
“什麼?”
江馳俊搖一搖頭,笑道:“我富有,為什麼要裝窮?我滿身銅臭,為什麼要塗抹書香?我喜歡金黃銀白,為什麼非要躲躲藏藏以彰顯自己的清高?”他還在笑,笑得慷慨激昂,“沒錯,我是暴發戶的兒子,暴發戶的兒子就是我這樣。”
“啊——嚏——”震天的噴嚏拯救了嘉璇發癢的鼻子。最後一張面紙也被物盡其用地扔進腳下的廢紙簍裡。她才緩過一口氣來,漫不經心地問:“你剛說什麼?”
呃?搞了半天他剛剛的壯志豪言全都白說了?
江馳俊滿臉黑線。
一仰脖子,白開水一般地喝完整杯咖啡,“說吧說吧,你約我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