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言語間隱藏著的嘲弄,隆慶皇子也不動怒,看著他平靜說道:“在長安城裡相遇,在書院後山相遇,在這天棄山深處還能相遇,便是本座有時候也不得不相信那些俗人的說法,或許你我真有宿緣,真將成為一生宿敵,。”
寧缺說道:“這種緣份,不要也罷。”
對話之時,隆慶皇子的腳步未停,又向雪崖那頭去了一段距離。
他看著寧缺微微一笑,忽然說道:“昊天賜世間萬千機緣,若降臨到你的頭上,無論你要或不要,總是脫離不開,便如今日之後即將破境入知命,而你也將破境入洞玄,本座忽然想到,你我何不以破境之期為賭定下一約?”
“若讓夫子知道學生賭博,這可怎生得了?”
寧缺想著書院後山七師姐房間裡的各式牌具,認真說道:“而且修行無論出門入門都在個人,各修各的機緣,何必非要混在一處。”
然後他看著漸行漸近的隆慶皇子,說道:“而且我憑什麼要給你機會圓滿道心?如果真是一生宿敵,那麼任何對你可能有幫助的事情,我都不會做。”
第一段話是假話,第二段話才是真心實意的闡述,隆慶皇子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廝竟是如此坦白,忍不住微笑說道:“難道非要讓本座嘗試羞辱你,你才會出手?”
寧缺認真說道:“佛宗曾言唾面自乾,殿下若想羞辱我,請不要客氣。”
隆慶皇子這下真的怔住了,沉默看了他很長時間後,說道:“你真是唐人?”
寧缺應道:“殿下可以把我看成燕人。”
然後他怔了怔,搖頭笑著說道:“今天才發現,燕人這個名字很不好聽。”
隆慶皇子是燕人,被諷為閹人,所以他不想再忍。
他冷冷看著寧缺說道:“你不出手,我可以出手。”
寧缺看著他說道:“打不還手你還要打,難道你想要殺人?”
隆慶皇子搖頭說道:“敗你即可。”
寧缺的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