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茫然地搖搖頭:“沒有。”
醫官看向謝玹,恭聲道:“君上可記得,容娘子飲了多少血?”
謝玹垂眸看向自己虎口處的咬痕,回憶一陣:“大約兩小口。”
容娡的口中皆是混著冷檀香的血腥氣,他們交談時,她正端著茶水漱口。
聽了這話,她嗆了一口,如同看什麼妖邪一般偏頭看向謝玹,目露駭然,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這人卻連這種事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醫官鬆了口氣:“至多會令藥效輕微發作,並無大礙。”
聞言,容娡緩緩擰起眉頭,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謝玹的血同她的不適,為何要聯絡在一起?
什麼藥效發作?
她記得這位醫官,以往是聽從謝玹命令,為她清除快紅塵餘毒的。
……怎麼回事?
容娡欲要細問,可那醫官聽命於謝玹,三緘其口,根本不會同她多言,為她診治完,便匆匆離開了。
房內陷入靜默。
容娡狐疑地看向謝玹。
燭光在室內映出粼粼如水的光暈,在這人身上暈開柔和的光,從容娡的角度看過去,端坐著的他,眉眼溫雅,猶如一尊悲憫眾生的佛像。
他同她對視一眼,似是在端量她,而後側目看向漆黑的窗牗外,側臉清雋挺拔,濃密的睫羽偶爾眨動兩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容娡嗅到他身上縈繞著的那股勾人的冷檀香。
埋在心裡的種子彷彿在這時抽根發芽,細密牽動她的血脈,勾纏著她的心房,令她不由自主的朝他貼近。
燭火在她的視線裡變得迷離起來。
容娡動了動唇,本想質問謝玹什麼。話到嘴邊,卻忽然失聲,只下意識地伸出細白的手指,去拽住謝玹的衣袖,抓住他後,用力晃了晃腦袋。
謝玹轉頭看向她。
燭光搖漾著籠在她嬌美的面龐上,她澄澈的眼眸裡好似盈著一汪水,紅潤的唇瓣茫然的張開一道小縫,白皙的臉頰與頸項,不知何時浸上一層霧似的薄紅。
容娡用力攥住他的手,混沌的腦海中泛出一絲清明。
“你……你的血,”她吸吸鼻子,花瓣似的紅唇微微翕動,嗓音甜膩的像是熟透的蜜桃,搖晃著滴出蜜漿般的汁水,“……你對我動了什麼手腳?”
謝玹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細白的手正在微微發著顫。
這並不是因為害怕。
居室內的空氣,似乎在兩人對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