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瓏雪臉色不大好,疲憊之外,更有兩分糟心,笑道:“晚上警醒一些,常看一眼就是了。寧可屋子裡暖一些,都不能把被子拉高。我聽人說,有人睡覺時,一時不留心,就把孩子……總之,小心點總沒錯。”
玉破禪連連點頭,又說:“若不是你昨晚上回去了……”親生兄弟兩個,蒙戰怎肯眼睜睜地看著兄弟被關在地牢?但不關著迷障了的蒙武,虞之洲、梁松這些人,哪一個能安生地睡著覺?
“八少爺,沒事。蒙戰昨晚上帶著嫂子去見大哥,大哥嘴裡說了幾句難聽的,叫嫂子傷心得很,蒙戰也跟著寒了心。”戚瓏雪眼睛澀得很,誰能想出蒙武那副模樣了,竟然還嫌棄起糟糠來。
月娘握著戚瓏雪的手拍了拍,“蒙武這輩子都毀在瓜州了,所以他走不出來。你們可別跟他一樣,把自己的好日子毀了。”
“嗯。”戚瓏雪點了點頭。
玉破禪見戚瓏雪、月娘二人俱是心無芥蒂,便又請教起餵養兒子的事,問了半日,總覺得說來輕巧,做起來難得很,待回到屋子裡,瞧見半斤在給孩子換尿布,便站在一邊看著,看見自家一直面無表情的大官打了個哈欠,立時興奮地去跟金折桂說:“你瞧,大官打了個哈欠。”
“官爺,該吃奶了。”初翠昨晚上沒撈到抱孩子,此時小心地捧著大官,把他遞到金折桂跟前。
金折桂先拿了帕子自己擦胸口,隨後躺下,把胸口湊到果然一副官老爺模樣的大官嘴邊,略逗了逗,只覺胸口一熱,就被大官含住了。
白馥馥的胸口袒露著,金折桂瞥了玉破禪一眼,眉頭微蹙,百分百確定這會子玉破禪是正人君子一個,半分邪念也沒有,暗歎奶孃是沒性別的,也只有淫賊才會打起奶孃的主意。
餵過了大官,外頭有人喊玉破禪,玉破禪才滿臉喜氣地向外去,見是俟呂鄰雲便快步迎了上去。
“王上怎來了?”玉破禪向玉妙彤的屋子瞧了眼,見玉妙彤那邊還沒收到訊息,便跟幾步外的半斤遞了眼色。
“慕容十三要登基為王了,親自來跟你說一聲,你我一同去慕容部落慶賀。” 俟呂鄰雲眼瞅著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玉破禪,向他家屋子處瞅了一眼。
玉破禪為難道:“不如王上替我把賀禮送過去?內子沒挑奶孃,我這邊照料孩子,走不開。”
俟呂鄰雲只當玉破禪是有意推辭,就道:“你放心,慕容部落不敢扣著你我,此番,不過是去商討草原上的大事。”
“當真走不開,內子說累著了就沒奶,孩子就得捱餓。”玉破禪道。
俟呂鄰雲詫異了,他也有幾個子女了,但往日裡叫人把孩子領來看一眼,便已經是恩寵,萬沒料到,玉破禪竟是盤算著自己養孩子,詫異之後,便也不勉強他,見玉妙彤迎出來,看在玉破禪面子上,隨著玉妙彤去了。
待進了玉妙彤屋子裡,瞧見玉妙彤脫去大衣裳後,露出了恢復窈窕的身量,便隨口說了一句“委屈你了”,隨即坐在暖炕上,見引枕下露出一角紙張,抽出紙張來看,瞅見是寫著玉入禪風流韻事的小故事,便隨手丟開,臉上頗有些不屑。
玉妙彤維護兄長的心思又起來了,趕緊說:“別看我九哥現在兒女情長,他厲害著呢,跟八哥八嫂一樣。昨兒個有個面目全非的人敢來鬧,如今還被鎖在地牢呢。”
“面目全非?”俟呂鄰雲狀似無意地問。
“那可不是,那人在瓜州的時候要綁架我嫂子,我嫂子拿出花爺爺的地雷,把他炸得面目全非,聽說跟他一起的人,都炸得屍骨無存。”玉妙彤道。
俟呂鄰雲想起早先玉破禪嚇唬老慕容王的手段,不由地心顫了顫,又從玉妙彤嘴裡套了一些話,一個轉身,就要向地牢去。
梁松先不知道俟呂鄰云為何要去地牢,但轉念想,試試看蒙武是否跟俟呂鄰雲有勾結,也未嘗不可,便叫人放行。
俟呂鄰雲進入地牢,見地牢裡也不甚陰涼,被困在地牢裡的人身後的床上,被褥枕蓆一應俱全。
“你抬頭給我瞧瞧。” 俟呂鄰雲走近,眼瞧著那人穿著長衫,背影跟蒙戰彷彿,便詫異了。
蒙武乍然聽人說話,便倨傲地轉過頭來。
俟呂鄰雲冷不丁地望見了,嚇了一跳,只覺“面目全非”這詞用在這人身上,恰當非常,看他脖子處還有一點傷痕,就說:“你把衣裳解開叫我看看。”
“看,老子叫你看個夠!”蒙武冷笑一聲,發瘋一般扯開衣襟,隔著柵欄向俟呂鄰雲示威。
俟呂鄰雲見蒙武衣襟下的身子也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