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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劉旦命侍衛退下,手點了點孟珏,頷首笑起來,轉瞬間,神情就如慈祥的長輩,“孟賢弟,剛看到你的風姿時,就知道你是個讓女人心碎的人,果如本王所料,光本王就碰上了兩個,你還有多少件風流債?”

雲歌驚疑地看向孟珏,孟珏苦笑。

雲歌醒覺自己還在孟珏懷裡,立即掙脫了孟珏的懷抱,站得遠遠。落在外人眼裡,倒很有幾分情海風波的樣子。

孟珏苦笑著朝劉旦行禮謝恩,“王爺這是怪在下方才的欺瞞,特意將在下一軍嗎?”

劉旦笑道:“孟賢弟還滿意本王屬下辦事的效率嗎……” 孟珏打斷了劉旦的話,“在下謹記王爺之情。今日已晚,在下就告退了。王爺過兩日離開長安時,在下再來送行。”

劉旦笑看看雲歌,再看看孟珏,“本王就不做那不知趣的人了,你們去吧!”

雲歌和孟珏一前一後出了妓坊,彼此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一徑的沉默中,兩個人的距離漸行漸遠。

走在後面的孟珏,凝視著雲歌的背影,眼中情緒複雜。

走在前面的雲歌,腦中紛紛擾擾,根本沒有留意四周。

為什麼藩王會隱身在京城妓坊?為什麼孟珏會和藩王稱兄道弟?為什麼孟珏竟然能從藩王劍下救了她?他說自己只是生意人,他是有意相瞞,還是隻是不方便直說?他用生命做保來救她,為什麼?……

太多為什麼,雲歌腦內一團混亂。

一輛馬車飛馳而過,雲歌卻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仍然直直向前走著。

等她隱隱聽到孟珏的叫聲時,茫然間抬頭,只看見馬蹄直壓自己而來。

雲歌驚恐下想躲避,卻已是晚了。

最後她能做的唯一的躲避方法就是緊緊閉上了眼睛。

馬兒慘嘶,鞭聲響亮。

雲歌覺得身子好象被拽了起來,跌跌撞撞中,似乎翻了無數個滾。

原來死亡的感覺也不是那麼痛。

“雲歌!雲歌?你還沒有死,老天還捨不得讓你這個小壞蛋死。”

雲歌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劉病已幾分慵懶、幾分溫暖地笑容。夜色中,他的神情竟和父親有幾分隱約地相象。

短短時間內,生死間的兩番兜轉,心情也是一會天上,一會地下,莫名其妙地做了娼妓,還親了嘴。

雲歌只覺滿心委屈,如見親人,一下抱著劉病已大哭起來,“大哥,有人欺負我!”

雲歌平日裡看著一舉一動都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可此時哭起來,卻是毫無形象可言,一副受了委屈的孩子樣子,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

孟珏看到劉病已撲出抱住雲歌的剎那,本來飛身欲救雲歌的身形猛然頓住。隱身於街道對面的陰影中,靜靜地看著抱著劉病已放聲大哭的雲歌。

劉病已為了救雲歌,不得已殺了駕車的馬。

馬車內的女子在馬車失速翻倒間,被撞得暈暈沉沉,又痛失愛馬,正滿心怒氣,卻看到闖禍的人哭得一副她是天下最冤屈的樣子,而另一個殺馬兇手,不來求饒認罪,反倒只是顧著懷中哭泣的臭丫頭。

女子怒火衝頭,連一貫的形象都懶得再顧及,一把從馬伕手中搶過馬鞭,劈頭蓋臉地向劉病已和雲歌打去,“無禮衝撞馬車在前,大膽殺馬在後,卻毫不知錯,賤……”

劉病已拽住了女子的馬鞭,眼鋒掃向女子。

女子被他的眼神一盯,心無端端地一寒,將要出口的罵語一下消失在嘴邊。

馬車內的丫鬟跌跌撞撞地爬下馬車,大嚷道:“我家小姐的馬你們都敢殺,趕緊回家準備後事吧!公主見了我家小姐都是客客氣氣……”看到劉病已正拽著小姐的馬鞭,丫鬟不能相信地指著劉病已,“呀!你還敢拽小姐的馬鞭?”

劉病已毫不在乎地笑看向丫鬟,丫鬟被劉病已的狂妄大膽震驚得手直打哆嗦,“你……你……你完了!你完了!夫人會殺了你,會……會滅了你九族。阿順,你回府去叫人,這裡我保護小姐,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

那個小姐柳眉倒立,冷聲斥責,“放手!”

劉病已笑放開了馬鞭,向小姐作揖道歉:“此事我家小妹的確有錯,可小姐在街上縱馬飛馳也說不過去。一時情急,殺了小姐的馬,是我的錯,我會賠馬給小姐,還望小姐多多包涵。”

女子冷哼:“賠?你賠得起嗎?這兩匹馬是皇上賞賜的汗血寶馬,殺了你們全家也賠不起。”

丫鬟正一瘸一拐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