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為夫做了些錯事,讓你傷心難過了,還請你恕我一回。”如此說著,王鸞向著謝伯媛深深再揖下去。
咦?這小子竟然這樣做?劉氏見狀一側眉毛微微一挑。剛才王鸞見她的時候,可是一點兒都沒有認錯的意思,可他這會兒見了自家女兒,卻肯放下身段兒向女兒認錯,果然是夫妻之間更親嗎?又或者是臨時改變了主意了?
謝伯媛一直以來正等著這句話呢,聽到丈夫肯向她認錯,而且是當著自己的孃親認錯,一時之間覺得長臉了,心裡本來對他的怨恨也少了一大半。
一開始,她娘跟她攤牌,說今天見了王鸞就要跟他了斷,她心裡就難受得要命。及至王鸞到了跟前說了這道歉的話,她是真得猶豫了。臉上的表情也是又悲又喜。
她想原諒他的,但是礙於她娘在跟前,不好說出來,只是眼淚水又撲簌簌地落下。
屋裡一時之間氣氛很有些沉悶。劉氏見女兒的樣子不由得在心中嘆氣,就知道女兒見了王鸞被他一鬨,就會心軟原諒他。
但是王鸞這個人的品性低劣已經是有定論的了,這樣一個人她和丈夫都看不上,況且已經商定了要讓女兒跟他和離。所以,就算他現在放低姿態向女兒認錯,她也是不會相信的。相反,他先前一副嘴臉,現在又是一副嘴臉,更讓劉氏認定他虛偽。她想過了,愛女兒並不是順著她的意思就是愛她,比如現在聽見王鸞道歉了,就心存幻想讓女兒跟著他回去再往下過。從以前發生的事情來看,七娘跟著他回去了,他這個人很可能會重蹈覆轍,到時候將七娘傷得更深,又怎麼辦?那時候,要是覺得不行,七娘再回來,是不是就晚了?甚至更進一步,王鸞又來道歉,接七娘回去。這樣一來,就會沒完沒了,煩惱也會無窮無盡。
有些事情是試不得的。覆水難收,大概也就是這麼個意思。
劉氏決定這一次棒打鴛鴦打定了。就算女兒以後心生抱怨,恨自己也認了。
遂板著臉對王鸞說:“七娘恕不恕你,等到她病好了再說。你這一回來見也見了她了,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娘子!你難道真不肯原諒我嗎?我知道錯了,你跟我回去養病吧,我們王家才是你真正的家啊。你不是想要孩兒嗎?等你病好,我們就……就多生幾個孩兒!”王鸞望著謝伯媛懇切道。
他的表情如此真誠,說的話又如此暖心,謝伯媛是真被打動了。她轉臉看向劉氏,兩眼中全是哀求,嘴中哽咽道:“阿母,郎君他知錯了……你,你就讓孩兒跟他回去吧……”
劉氏心中來氣,氣自己的長女如此糊塗。想當初她還是個女郎,沒有出嫁之前,是多麼聰慧明理的女兒。可如今她嫁了人,才一年多,就被王鸞迷得神魂顛倒。她丈夫的品性如此不堪,她居然存有僥倖之心,還存有幻想。當真是如同盲人臨淵,身陷危險而不自知。
“糊塗!”劉氏怒聲呵斥謝伯媛。怪她如此不爭氣。明明之前都說好了,現在卻來改變。
“阿母……”謝伯媛哭了起來,“求你,求你讓我跟三郎一起……”
劉氏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不搭理謝伯媛,而是轉臉看向王鸞,質問他:“王三郎,既然你說你知道錯了,那我問你,你到底錯在哪裡?要是說不出來,或是避重就輕,那今日你就請回,我是不會讓七娘跟你走的!”
聽到母親鬆了口,謝伯媛心中升起一線希望,她趕忙擦拭了眼淚,也看向王鸞,低聲催促道:“三郎,你快說啊,說了我阿母就能讓我跟你回去了。”
王鸞剛才向謝伯媛認錯也是隨口一說,那隻不過是他冠冕堂皇的措辭罷了。在他心裡,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有錯,相反他倒是覺得謝伯媛的錯處多得很。
因此劉氏此刻一問,他立刻就愣住了。低頭他開始想到底要跟劉氏說自己哪裡有錯。對於他這種自負的人來說,是從沒有想過會有什麼錯安放在他自己身上的。所以在劉氏問了他話後,想了很久,才湊出來一個:“七娘病了,我該不避忌諱,在她跟前服侍她吃藥。”
“那你方才說你跟七娘之間有誤會才置氣的,那麼這誤會又是什麼?”劉氏見他拿這麼個錯來敷衍自己,不由開口就他剛才說的話質問他。
“哦……這……這個……”王鸞張口結舌,他總不能當著丈母孃的面說出來他是因為她女兒的陪嫁才跟謝伯媛置氣的。儘管他也知道謝伯媛的爹孃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拿他妻子的陪嫁來花,不滿意才接妻子回孃家的。
兩邊都心照不宣,但是他卻是說不出口。
“不好意思說了?”劉氏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