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噓感嘆。
軒嘯不怒,莞爾一笑,朝上望去,言道:“大哥,若是你再這般打斷我,這小子還是由你來教吧!”
笑聲頓止,楊衛二人明言改為竊語,再不敢宣譁,楊稀伯自認是個半灌水,哪能授徒,三人之中唯軒嘯有這資格,只因他身懷無所不能的金雷靈氣。
鐵連生有些不耐煩,言道:“快說說,你倒能教我些什麼?如你想矇混過關,勸打打消這念頭,畢竟修行中人過招交手,我還是見過。”
軒嘯望著他激動的模樣,他眼神之中透露的盡是對修行的渴望,言道:“那你跟我說說,他們都是怎樣交手的?”手中瞬時變成把三尺竹劍,正是無鋒。近來連番血戰,軒嘯已很久沒使過這無鋒。當初削出這把竹劍的目的便是救人,結果卻事與願違,只怕接下來,無鋒再無用處。
隨手一拋,無鋒便已到了鐵連生的手中。
鐵連生稍稍一愣,忖道,此人身上定有修行中人的乾坤袋,不知是從何處搶得?
他卻沒想,若軒嘯真有搶奪乾坤袋的實力,那必然也是修行者,且實力不低。
鐵連生手持無鋒,左右一揮,似模似樣。學那修行者一般擺開架式,暴喝一聲,那聲音卻略顯稚嫩。
“天雷滾滾!”鐵連生喝來,身形後移,手腕輕晃,那劍身蜿蜒,隨他飄退,屈身一躍,不過一離地一尺,揮劍斬下。
“再接一招雷霆萬鈞!”劍身由下至上,斜挑而去,單腳立地,端劍指向軒嘯,橫身飛躍,不過幾尺便重重摔在地上。
軒嘯兩眼看得發直,嘴角抽動,卻不忍嘲笑。
那鐵連生見他隱有笑意,頓時臉紅,“雷擊平原!”雙腳連旋,翻身而起,雙手倒提無鋒照那青石地面**而去。
軒嘯大驚,控手虛抓,無鋒瞬時脫手,飛回至軒嘯手中,隱沒不見。
一滴汗水從那鐵連生額角劃下,不知是累了還是被軒嘯突然露這一手給驚到了,半晌不敢言語。
軒嘯對此子甚是滿意,單從他比劃這幾招來說已極是不易,劍招一點也不簡單,但這幾招卻叫他爛熟於心,背地裡不知下了多少功夫。
軒嘯淡淡道:“這些劍招你從哪兒看來的?”
鐵連生心神不定,左右不是,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怯生生地言道:“我姐夫是少城主,我時常去那城主俯上玩耍,見那俯中弟子過招之時偷學的!”
能偷學成這模樣,可見此子天賦不低。
軒嘯攤手,言道:“連生,修行中人過的都是刀口添血的日子,有一天讓你殺人,你敢嗎?”
鐵連生身板一顫,尋常人家如他這般大小的孩子還未醒事,除了玩便是玩,突來一問,叫他面上略顯疑難之色,不答反問道:“如果那人不該死,為何又要殺他?”
此次輪到軒嘯吃驚了,這問題便是他當初想了甚久的問題,當下言道:“你直接回答我便是!”
鐵連生咬著嘴唇,掙扎良久,緩緩道:“公道自在人心,若此人該死,殺了又有何妨,興許殺了他便能拯救便多人。”
軒嘯險些便要為他這番話鼓掌,這想法與軒嘯的不謀而合。此刻,他已是打定主意,不論這小子有多廢物,亦要讓他入修行之門,必竟多他一人,這世間不定便會多一分正義的力量。
那攤開的手掌必然生得氣旋,不時便有水珠生出,如若濃黑一般脫手飛向兩丈空中,突然暴開,水滴頓時落下,火芒騰空而起,院中一片躁熱,水珠不及落地,便被蒸成水霧,寒風突起,水霧凝結,白茫一片。
這方圓兩丈之地竟然飄起雪花。
鐵連生被這一幕驚得兩眼發呆,忖道,他不會是老天爺派來的神仙吧?
在凡人眼中,軒嘯的確已稱得上是仙。
連楊稀伯與衛南華亦被這眼前之景所震攝,單憑這一手,他二人自問是辦不到的,胸中同嘆,三弟實力又提升了不少。
軒嘯淡淡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鐵連生脫口而言,“衍化!”
此子乃是可造之才啊,軒嘯心中大讚,單憑他這悟性便已到了叫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這本是軒嘯近日才琢磨出來的東西,乾坤一地靈氣分為八屬,分別為,風火雷木冰土水金。
近日來多與水風火冰之人打交道,對這幾屬靈氣掌握得無比嫻熟,它們之間能相互衍化,相生相息。尚欠那木金土雷四屬,軒嘯便能悟出這道理,已是不易,不想眼前這小子一瞬之間便明白這道理,如何叫軒嘯能不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