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修者一入洪澤,便了無音息,若非避世逍遙,那便只得曝屍荒野一個結果。
洪澤之地,湖泊大小近千,放眼一看,再多一些想象力,這裡全然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只不過微風吹來。少了些鹹味罷了。
軒嘯與衛南華躺在湖泊中心的山包之上,吹著湖風,曬著太陽。碧波自山包兩旁劃過,浪花不斷拍打著山壁,這感覺讓軒嘯與衛南華瞬間便忘掉了世間的煩惱。
在不遠處的湖面之上,蕩起一絲漣漪,隨即一隻水獸的頭顱便伸出了水面,窺視著軒嘯與衛南華。
軒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空中一道黑影疾速竄至,利爪頓時將那水獸從湖中拉了起來。
蹦彈了兩下。便沒了反應,頭顱已被抓碎了,定然活不下來,下這“毒手”的自然是貅螭這畜牲。
貅螭提著那獸屍朝軒嘯與衛南華身旁一扔,水花濺在軒嘯的臉上,只見他微微一皺眉,貅螭便如如見鬼一般,沖天飛起,久久不敢落下。
軒嘯睜開眼來。展顏一笑,叫道:“你這畜牲嘴又饞了?”
空中的貅螭大喜過望,旋飛而下,軀體變得僅一隻小獸般大小。衝那水獸的屍體不住地流著涎液,上竄下跳。
看得衛南華不禁莞爾,言道:“這畜牲再你跟你幾年,別的東西再難以下嚥。若沒有你,它只得活生生給餓死!”
貅螭似乎聽懂了衛南華說的什麼,朝他呲牙咧嘴。低吼不斷,對他先前那一席話極為不滿。
衛南華的性子可不似楊稀伯那般好相與,順手便是一巴掌,將它抽得分不清南北,鬼喊鬼叫地躲到了軒嘯身後,尋求庇護。
軒嘯笑罵道:“你活該,滾一邊去!”
貅螭白眼一翻,竟然生起悶氣,趴在一旁睡起了大覺。
一道紫金之氣將獸屍託在半空之中,軒嘯隨手一揮,火焰憑空生來,將那獸屍翻轉烘烤,不時那表皮就金黃金黃的,油脂“噼啪”爆響,香味四溢。
連衛南華亦覺得味口大開,而一旁的貅螭雖是雙目閉著,那涎液卻是流了一大攤,顯然是裝睡,恨不能一口將這半生不熟的烤獸給吞進腹中去。
軒嘯與衛南華憶起當年初出流雲山之時,那一切彷彿就發生在昨日,當年若能修成個忘情境,就覺得自己已是天下無敵,到如今,軒嘯已修於玄元,依舊被人揍著玩,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念及於此,二人又是一番唏噓感嘆。
軒嘯與衛南華隨意吃了一些,剩下的都賞了貅螭,這畜牲是個無肉不歡的主,幾口便將近整頭小獸給吃了乾淨,連骨頭都沒吐,似乎連先前與衛南華的“仇怨”都已經忘記。整張獸面上都寫著滿足。
就在二人一獸昏昏欲睡之時,貅螭喉中發生那警告的低吼,讓軒嘯心中一緊。
以他如今是血腥味的敏感,頓時嗅到了一絲鮮血的味道。
放眼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湖面之上,漂浮著一具屍體,且離軒嘯他們越來越近。
不是那屍體在漂動,而是軒嘯他們自身在移動,原來軒嘯與衛南華身下的並非是小山包,而是一直未露頭的靈章。
軒嘯拍了拍靈章的頭,後者會意,觸手探出將那具死了多時的屍體給捲到了背上。
貅螭竄至屍體之側,舔了舔舌頭,衝軒嘯搖了搖尾巴,看得軒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滾開,你不會是想讓老子把這人也給你烤了吧?”
貅螭一驚,朝後退了幾步,不甘心的吼了兩聲,似乎在說,“老子當年也沒少吃人啊!”
軒嘯沒功夫搭理它,等待著衛南華給出自己的判斷。
衛南華將這屍體的四肢都檢查了一遍,沒有明顯的皮外傷,將衣襟拉開,那處微微有些塌陷,腹部有些腫漲,衛南華輕輕一按,瞬時從屍體口中噴出大口血水。
衛南華嘆道:“一招斃命,五臟六府全都震碎了,此人不到玄元之境,體外無明顯傷痕,看來仇家實力驚人,亦屬極會殺人的那一類。”
這推斷與軒嘯所想**不離十。
看此人的裝束,灰衣勁裝,腰纏絲帶亦非凡品,從他袍袖之中還翻出一個乾坤袋,當中仍有近千兩玄鐵,看來並非為財,那多半就是仇殺了。
軒嘯望著這屍體,問道:“師兄,按照仇殺的心理來看,讓一個仇家死在何處最解氣?”
衛南華想了想,言道:“若有深仇大恨,不碎屍不足以解恨,就如同當年的水家,不將他們千刀成剮,又怎能消我心頭之恨呢?”
軒嘯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