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嚴宗天一刀斬來的時候,全場譁然。
不過最震驚的,自然是非仲孫顯文字人莫屬。
因為嚴宗天這一刀太過突然,他想要抵禦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化作一道幻影,消失於原地。
嚴宗天卻鍥而不捨,整個也化作一道無比狂暴的刀罡旋風,追了過去。
因為不知道這位嚴家老大,為什麼要這麼做,同時也相信仲孫顯文的實力,附近的一眾夫子都沒有出手干預。
刷!
嚴宗天刀勢如瀑,閃耀漫天亮白刀罡,劈在了半空百丈之地。
當刀勢落盡之後,仲孫顯文閃退到了一座青銅大鼎之上。
山門之外,再次喧譁起來。
果然他一開口,其他人修士也紛紛議論起來,想要知道嚴家老大此番轉變,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則循聲看去。
也知道圍觀的數萬修士,也已有猜測,偏偏箇中緣由卻不言明,這讓他如何處置?
就在此時,不知何時被人忽略的李往矣,突然開口道:“賀夫子,晚輩知道是怎麼回事?”
“因為當時二弟神魂太過孱弱,彼此又相距太遠,他留下‘殺我者仲孫顯文’七字,便魂飛魄散、駕鶴西去了,吾未能留下這一神魂秘語,所以無法出示。”
而青銅大鼎上的仲孫顯文,更是面如寒霜,一片死寂。
“好像是啊,我認得倒在地上的幾個人,正是嚴氏子弟,而那兇手,竟然真是仲孫顯文!
“真是他,雖然他變化了模樣,變成了‘李往矣’,但是那偽裝太過低劣,一眼便能認出他的真身。”
“嚴老大說了,敢對嚴氏一族動手,不論是誰,都要做好受死的準備,不能豁免,所以哪怕仲孫先生是杏壇大成寶殿夫子之一,未來的祭酒,他也照樣出刀。”
“不會。”
當嚴宗天刀鋒襲來的那一剎,仲孫顯文便知道陰謀敗露了。
眾人循聲看去,發現開口之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北洲蕭野。
同時一截衣角,在空中飛舞,最終飄落在地。
李往矣隨即大袖一拂,整座禮賓廣場陡然一暗,變成了一片夜幕。
不過很快很多人就發現,禮賓廣場上的一眾夫子,臉色變得一片冰冷。
青銅大鼎上的仲孫顯文,則臉色一變。
只見賀夫子身影一閃,便出現在了嚴宗天與仲孫顯文之間,攔下嚴宗天,並問道:“嚴先生,你可否告知大家,這是怎麼回事?”
嗯?
聽到這話,包括賀希年在內的一眾夫子,都很是驚異。
“賀夫子,這畫面影像是真是假?不會是李往矣偽造的吧?”
人群之中,蘇穀雨、少女仙龍、柳浥塵等人,卻放下心來。
仲孫顯文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漠然回道:“自然不是。”
“怎麼樣?我就說李更新這貨,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禮賓廣場之上,聽到賀夫子的詢問,嚴宗天並沒有回答,只冷冷地盯著遠處的仲孫顯文。
“我在那裡拿到了一些東西,足以證明殺害嚴氏族人的兇手,正是這位仲孫先生。”
李往矣面對著所有人的目光,微笑著說道:“在知道我成為了殺害嚴氏一族三百八十條性命的兇手後,我走了一趟嚴氏莊園。”
“所以並不能因為嚴宗天是嚴氏之主,便認定我是殘害嚴氏一族的兇手。”
這次嚴宗天卻搖了搖頭:“這是二弟彌留之際,以我嚴氏神魂秘法,萬里傳音告訴我的。”
同時他也相信嚴宗天,真的接到了嚴宗朝臨死之前送出的神魂秘語。
然而人群之中,卻有一些人笑了起來。
不管這位仲孫夫子為什麼這麼做,至少李往矣是清白的,與嚴氏慘案無關。
“你剛剛不是說殺害你嚴氏一族的人是李往矣麼,為何卻對仲孫出刀?”
只見一襲青衫的李往矣,上前一步說道:“嚴老大,你雖然沒有證據,我給你呀。”
將剩下的事,重新交給賀希年這位掌律夫子。
賀夫子立即質問道:“仲孫,對於嚴先生的指控,你有什麼要說的?”
夜幕之下,有一座所有人都很熟悉的莊園,莊園之中,正在有一道身影,在快速屠戮無辜之人。
“賀夫子,你不用說了。”嚴宗天打斷賀夫子的話,“嚴某今天來此,並不是參加公堂刑辯審訊的,而是來斬殺大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