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誰能抗拒,只不知老者是什麼來路。
老者左右一顧盼,身形電彈而起……
數根白線凌空拋射而至,交叉罩落,其快如光。
老者彈起的身形落地,四根白線全纏在頸子上,執著白線另一端的是四名白衣少女。
原先背立的白衣女子盈盈上步,從容地從老者手裡接過包袱,脆生生地道:“楊先生,謝啦!你可以請便了!”
說完,彈退兩丈。
四名少女收回白線,隨即隱去。
老者用力一跺腳,掠上土崗。
冷一凡的功力已回覆了大半,轉過身,那劫取包袱的白衣女子也不見了,現場剩下十七具屍體。
他感到全身發麻,腦海裡呈現一片空白。
預期不可能發生的事居然發生了,如何善其後?這趟鏢如果全部被劫,如意山莊勢非破產不可。
這,如何向如意夫人交代呢?
他麻木得像一個死人。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神志清醒過來,事情業已發生,必須面對現實,不管如何,總要設法追回失鏢。
而眼前鏢車隊情況不明,雖然自己的一半不幸被劫,但另一半自己也有保護的責任,於是他振作精神,朝來路方向奔去。
鏢隊紮營地。
月光下望去,現場一片凌亂。
冷一凡老遠便看到了鏢隊,鏢車集中停放,像一個栲栳圈,正中央領隊的大旗仍高高豎立著。
幢幢人影在四周來往穿流,顯得十分忙亂的樣子,冷一凡加速奔了過去。
到了現場邊緣,只見鏢師們正忙著埋死救傷,不問可知這兒剛剛發生過一場血戰,從鏢車擺放的陣勢看來,這半支鏢算是保全了。冷一凡匆匆進入營地。
一名鏢師發現了冷一凡,忙趨近身前。
“護莊,你怎麼趕來了?”
冷一凡“唔!”了一聲,沒有直接回答,他暗中負責半支鏢是機密,只有總管胡方正一個人知道。
目光掃視了現場一週之後,冷一凡道;“劫鏢的是哪一道的?”
“黑龍會。”
“黑龍會?可是他們的服色……”
“不錯,黑龍會慣常是灰衣繡黑龍,不過,劫鏢並非光明正大的事,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全換了服色。”
“怎麼知道的?”
“現在還留下活口。”
“他們還沒動到鏢車”
“是的,有人挺身相助。”
“誰相助?”
“是兩男一女,功力高得驚人,手底下也相當辣,要不是他們拔刀相助,情況可就嚴重了,這趟鏢絕保不住。”
“兩男一女是何許人物?”
“不知道,他們專挑扎手的對付,拼鬥還沒完全結束便沒了影子,哦!”這鏢師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混戰中好像有人叫出一個名號……”
“什麼?”
“好像是……快手!”
“快手?”冷一凡既震驚又意外。
快手馬子英在如意山莊客房神秘失蹤,他的布囊被自己誤打誤撞得回,顯然他是落入人手,怎會出現在此地援手?
同時,他中了無毒之毒,功力日減,生命也危在旦夕,他有能力出手?另外一男一女又是誰?
“是的!”那鏢師點點頭:“混戰中有人叫出了快手這名號。”
“胡總管人呢?”
“他受了傷,躺在那兒!”用手朝鏢車堆中一指。
“辛苦了,繼續工作吧!”冷一凡拍拍那鏢師的肩頭,向鏢車奔去。
鏢車是車把向內,密密環成了一個圈,冷一凡躍進了圈子中央。
只見鏢局總管胡方正頭枕馬鞍躺在地上,身邊沒人,看樣子大夥兒全忙著去善後了,另外靠著鏢車邊也躺了七八個人,不用說是自己這方的傷者。冷一凡步了過去。
“是誰?要你們趕快清理現場,不要管我。”
“總管是我,浪子!”
“喚!是浪子老弟!”說著,掙扎坐起。
“總管,傷得重麼?”冷一凡半蹲下。
“不要緊,皮肉之傷,已上了藥。”
“我方損失如何?”
“五死八傷,幸而有人及時援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噫!老弟……”他發現冷一凡身上沒了包袱。
冷一凡愧恨交加,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老弟,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