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西山山脈以西,在那裡建立了現在的安黎國。”
他侃侃而談,連目光也有些迷離。似乎整個人都已經浸入了久遠的傳說當中。
“先生當初指點我向東北方向,”我試探的問他:“對於無心的奇遇是否……”
他打斷了我的話,臉上流露出神秘的笑容:“天機不可洩露。有些事,是命裡註定的。我早就說過,人一生中的際遇,大多都是無心為之。”
“先生……”
他搖了搖頭:“我進來之前,見到了一個有趣的人。我現在要去跟他談談。說不定……”他象賣關子似的笑了笑:“說不定這個人可以幫上你的忙呢。”
我還想問問他所說的有趣的人到底是誰,他卻已經搖搖擺擺的走了。想起剛剛才答應過不限制他的自由,我只好把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不過,能讓他覺得有趣的人,會是誰呢?
既然不能限制他的自由,自然也就不好去過問他的事了。不過,我還是猜測他所說的那個有趣的人很有可能是英匯。我看見過他們在花園裡一起散步。
對於這件事,我的態度是聽之任之。我並不指望英匯能為我做事。他不是那麼容易駕御的人,這一點從他的眼睛裡我就看得出來。我不想把沒有把握的人留在自己身邊。
英匯一家住進楓苑之後,我一直臥床修養,因此只見過英嫂子和小英雄幾次。英嫂子對於丈夫在外面的事瞭解的並不多,她也說不清楚英匯和劉雲海到底有什麼交情。不過,無論他是不是歧州的奸細,我現在都不能放他們回去了。
歧州我勢在必得,他們回去反而危險。
指尖劃過粗糙的紙張,我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我有這麼醜麼?”說完這句話,自己又覺得這話說的不合時宜,轉臉去看冥川:“人是怎麼說的?”
冥川的眼睛還盯在畫紙上,她對紙張下方的緝捕內容似乎並不怎麼感興趣,反而畫面上我梳著馬尾辮的形象更受她的關注:“城主原來就是這個樣子?跟現在有些不同呢。”
這張緝捕榜文是冥川在城門巡視的時候,無意中搜得的。我的底細他們幾個當然是知道的。
一旁的冥奇一邊用一塊軟布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佩刀,一邊漫不經心的介面說:“開始是死不認帳,熬不過刑了,才說是韓姜的師爺交給他們的。讓他們轉交給東瑤城洪福客棧的掌櫃。別的,他們也不知道了。”
冥川從畫面上收回了目光,補充說:“這兩個人都有些身手,在城門口抓他們的時候,鬧得雞飛狗跳的。洪福客棧的掌櫃有可能是得到信兒了。我們的人去的時候,人已經跑了。”
我轉眼去看介子遷,他倒是沒看我的大頭畫像,端著茶杯正在出神。良久,才幽幽的說:“看來,韓姜已經對東瑤城主已經動了疑心,畫像送來無非是要確認——他的動作倒比我預料的要快。”
“韓姜最近頻繁調兵前往鬼神溝一帶偵察,”一直沉默不語的風堯目光注視著地圖,手指在鬼神溝一帶劃了個圈,“有幾次,已經很接近厲山營地了。”
“依先生看呢?”我轉臉望向介子遷。
介子遷雙目圓睜,爆出兩簇極銳利的光:“當然是——先下手為強!”
而我的機會來得要比預料之中的更快:就在小競馳過完百日的第四天,歧州兵變了。
事情的起因是劉雲海手下的兩員副將借巡邏的名義出關打獵,被韓姜捉住在軒轅臺斬首示眾,以正軍紀。等劉雲海得到訊息趕到軒轅臺時,他的手下愛將已經救之不得。劉雲海因此跟韓姜發生了口角,韓姜原本就對劉雲海等人對他心存輕視而耿耿於懷。此時正被他捉到了把柄,自然不肯善罷甘休。雙方人馬的唇槍舌戰愈演愈烈,最終導致了一場騷亂的發生。混亂之中,劉雲海被韓姜的副將誤傷至死。而他的死則徹底激怒了楚帥的舊部,軍中徹底分裂為水火不容的兩派。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介子遷大張著雙臂,站在地圖之前眉飛色舞:“連老天都站在城主這邊了:今晚戌時,必有大風暴。恭喜城主!”
原本晴朗的天氣,到了午後就開始變得有些灰濛濛了。站在厲山山麓遠眺歧州,只能看到城市的方向籠罩著一團陰霾。
風聲颯颯,墓地周圍的樅樹也開始發出了低沉的呼嘯。
不知道是誰先來過了,夢馳的墓碑前面擺放著整齊的燭果。
我的手輕輕撫過夢馳的名字,一種奇異的安寧從指尖一直傳進了心底。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瀰漫在空氣中的異樣氣氛,競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