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了些,可娘都沒有阻攔,他就能擺出兄長的面孔斥責說教?
震驚,茫然,隨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內疚和心疼,以及對孟廣孝孟清海父子徹骨的仇恨。如果不是他們,父兄不會枉死,自己不會十一載流落塞外,十二郎更不會被迫從軍!
遇上這樣的事,十二郎定是更加難受!比起十二郎,自己在邊塞吃的苦算得了什麼!
“十二郎,苦了你了!”孟清義用力捶著胸口,捶著右腿,紅了眼圈,“是九哥沒用!”
孟清和嚇了一跳,坦白時,腦子裡閃過多種可能,捱罵的準備都做好了,不想孟清義卻是這種反應。是他說話的方式出了問題,還是孟清義聽的方式不對?
“九哥,快別這樣,你剛用了藥!”
攔住孟清義自傷的行為,孟清和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感到羞愧,更多的卻是感動。孟清義是真心愛護自己的弟弟,即使是這般驚世駭俗,也不忍苛責,反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十二郎,同定國公這般,你是真的心甘情願?若不是……”
話到一半,房門突然被從外邊推開,一身朝服的沈瑄站在門邊,八梁冠,貂蟬巾,金帶佩玉,綬用四色花錦,寬袍大袖,行走間,修身挺拔,站定後,穩如山嶽。
走入廂房內,沈瑄肅然道:“兄長,吾已同十二郎結髮,結今生之約,鸞鳳為盟,天地為證!”
低沉的聲音,如玉的面容,漆黑的眉眼,似有形的煞氣在空氣中彌散。
孟清義打了哆嗦。即使是殺人如麻的韃子,也不似這般嚇人。十二郎,竟要同他過一輩子?真是心甘情願,不是被迫?
許久沒聽沈瑄說這樣的話,孟清和心下有些彆扭,捏了一下耳朵,發燙,肯定紅了。
孟清義石化等更加厲害,當真不知該作何反應。
聽定國公的口氣,這事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無論是誰,都影響不到他的決定。
既然這樣,那就熱鬧的辦場喜事?他得先給自己兩巴掌,讓腦袋清醒一下、可就這麼著,卻是不明不白,不是個事。
孟清義很苦惱,苦惱得完全忽略了定國公散發的煞氣。
眼前這是妹夫還是弟媳?
好像哪個都不合適。
孟清義這廂苦惱中,孟清和已經給沈瑄倒了杯熱茶。國公爺這個時辰回來,明顯是退朝後被皇帝留下加班,估計也沒能蹭上飯。
沈瑄接過茶盞,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指擦過孟清和的手背,嘴角輕彎,眼波流轉。
孟十二郎習慣了,不覺得什麼,頂多晃神幾秒,心跳快一拍。
孟清義卻是好一陣面紅耳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