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和關緊府門,依皇命撰寫練兵概要。
不是他不想出門,實在是出門太危險。
兵仗局和軍器局已經暗地中放話,同興寧伯勢不兩立。別看兵仗局總領太監和軍器局大使各種不對付,在敲興寧伯悶棍這件事上,絕對立場一致。
孟十二郎嘴裡發苦。
這次,永樂帝沒剝削他,卻生生給他拉了十二級的仇恨值。
日子還能過下去嗎?
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官了?
孟清和在家老實“修書”,兵仗局和軍器局找不到出氣物件,只能悶頭髮展大生產。
永樂帝始終沒忘敢在他跟前蹦高的安南,敕令西平侯沐晟,自雲南四川等都司選卒七萬,並敕蜀王於成都三護衛選卒五千,集結精練。其後敕令順天合兵五萬,以定國公沈瑄為總兵官,南下征討。
大軍合用糧儲,以戶部,應天府庫,天子內庫共同調運。
順天八府不出軍糧,嚴備韃靼侵擾為上。
邊軍南下之前,也孫臺率領的韃靼騎兵侵擾宣府開平一帶,被架在城頭的火炮和投擲而下的火雷直接趕跑。沒有短兵相接就死傷上百人,別說也孫臺,換成阿魯臺,鬼力赤,照樣撐不住。
孟清和的填堵隘口,挖掘深壕之計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扛不住炮轟,想繞路都找不到地方,也孫臺偷雞不著蝕把米,損失了近三百部落勇士,連粒糧食的影子都沒見著。
此戰過後,鬼力赤立刻率領部落轉道,東南有危險,必須往北走。實在沒糧食,和瓦剌互砍,同兀良哈做不平等交易,也比被明軍大炮火雷群轟強。
韃靼吃了癟,瓦剌不會笨到以身試法,北邊頓時安靜不少。
接到敕令,沈瑄離開興和所,先到北京,同徐輝祖商談之後,待五萬邊軍集結完畢,登臺點將。
號角聲響起,戰鼓陣陣。
沈瑄步下點將臺,躍身上馬。
銀盔銀甲,腰懸長刀,刀身似帶著血光。墨眉星眸,側面看去,仿若血色霞光,戰場兇戾凝結而成的剪影,殺意凜然。
朔風起,百戰雄獅,塞北鐵騎,如奔騰的洪流,向南席捲而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家宴
五萬邊軍南下,奉旨征討安南,於朝廷而言,是一等一的大事。
北疆邊軍以騎兵為主,善用弓弩長刀。
步卒多攜帶強弓,長槍,火銃,腰刀,以刀盾列陣。
兀良哈和韃靼騎兵擅使馬刀,從邊軍中選拔的精銳,則對制式長刀和加裝了鐵刺的長槍情有獨鍾。
槍身灌入了鐵水和銅水,刀砍不斷,堅固無比。槍頭加長,加粗,楔有數十枚長短不一的鐵刺和刷了桐油的木刺,鋒利駭人。
工匠在製造長槍的過程中,結合狼牙棒和狼筅的特點,製造出了邊軍獨有的變種版長槍。其威力已在同韃靼騎兵的對戰中得到過驗證,遇敵之時,迎面互衝,刀砍不及,一槍橫掃,只要碰到身上,不死也要戳幾個窟窿。
有兵仗局工匠開動腦筋,認為這樣的戰果還不夠給力,製造出了變種長槍終極版,槍身上不只帶有鐵刺木刺,另加裝數枚倒刺,寒光閃閃的亮出來,不用親身體驗,憑想象就知道被戳一下會是什麼滋味。
邊軍給出了一個十分貼切的形容,“鐵扒犁”。在軍中幾經流傳,演變成了“鐵扒皮”。
光聽名字,已是霸氣側漏,見到實物,更是血腥氣迎面撲來。
總之一句話,鐵扒皮一出,誰與爭鋒。
兵仗局的白公公十分滿意,撫過不長鬍子的下巴,連連點頭,好,很好!
咱家接管兵仗局,為的就是率領大家努力創新,製造出高水準,跨時代,殺傷力驚人的武器,狠狠壓南京兵仗局和軍器局一頭。如今終於做出了成績,自當向朝廷上奏請功!
功勞不小,問題也隨之而來。在工匠的不斷改進中,變種版長槍的威力提高了,重量也邁上了新臺階,即便是最強壯的兀良哈騎兵,拿著這樣的武器,也無法在馬背上揮灑自如。
一衝,一挑,隨著慣性,立撲。
十次衝鋒,九次會栽到馬背下邊。
白公公想不出還辦法,卻不願捨棄此等神兵利器,沈瑄得知,直接找上了兵仗局,將庫房裡的成品全都提走。
“騎兵不可,步卒當有大用。”
五千大寧和北京步卒組成的隊伍,在南下之前練成新陣,即以鐵扒皮開路,長矛和刀盾手在兩側,中有火銃兵及弓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