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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命。”
走出殿,朝華君緩步而行,笑意漸斂,暗暗嘆息。
阻止魔神而安然無恙,或許真應了天意,她畢竟知恩圖報,縱然叛離,也斷不會無故挑起戰火,但願能暫時穩住魔神,其他的,再徐徐圖之。只是羽族從未出過叛逆,讓神帝知道,必會下追殺令,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廊上,恆月姬帶著侍婢款款而來,邊走邊說話。
“神女這麼快就走?”
“是非之地,少留為妙。”
侍婢不解:“神後孃娘陪著龍女,哪來是非?”
恆月姬道:“朝華君很疼那小鳳凰,聽說都要收了,如今又無故推遲與龍女的婚期,龍女豈會不吃醋,你沒聽她方才和神後孃娘說的,就算那小鳳凰真叛離神界,朝華君也必會護她,倘若這話傳到陛下耳朵裡,惹出事來,朝華君知道我們在,倒叫他疑我。”
“神女說的是,我就沒有想到。”
“宮庭之內,須明哲保身,”恆月姬眼波流動,笑道,“我們走吧。”
……
主僕遠去,朝華君神色不太好,在原地站了片刻,掉轉方向,快步走回住處,隨身親信、羽漠天宮執事羽蕭早已等在園門口,見了他便作禮:“王。”
朝華君自袖內取出綠羽釵交給他:“此物我已取回,叫人送還給孔雀王,命他思過。”
羽蕭驚道:“凰兒叛離難道是真?”
朝華君皺眉。
“屬下這就讓人送去,王放心。”羽蕭領會,接過綠羽釵就要走。
“且慢,”朝華君叫住他,想了想道,“我還要書信一封與仙帝,稍後再一併送出吧。”
羽蕭應下,跟隨進門。
。
這邊田真哪裡知道神界發生的事,只料定神界必會追殺自己,一心要壯大魔界,成□著路小殘練兵,想魔界無強將,又特設比武,九死滄等一眾部屬懶散慣了,哪會賣力,胡亂應付而已,後來還是路小殘一句話解決了問題:最後落敗者受罰。眾魔都吃過這位小天王的苦,聞言趕緊打起十二分精神,各顯神通,從此潛心修煉,生活重新有了追求。
懲罰比嘉獎更能讓人奮發,田真感慨,勤修術法不是壞事,將來總能派上點用場的。
任他兩個鬧,路冰河偶爾會出現,皆是冷眼旁觀。
“你還在懷疑我?”田真瞅個機會問他。
“神羽族既在預言中,就必須防備,”路冰河淡淡道,“有機會,我會將你從父皇身邊送走。”
此人頂多就是根肋骨做的,咱不必跟肋骨計較,田真笑道:“天王真是坦率。”
路冰河道:“多謝你留下小殘。”
剛做好應付的準備,哪料到他會道謝,田真反應不及,表情開始混亂:“你到底是想謝我,還是想趕我走?”
“你能主動離開父皇,最好。”
“我若不答應?”
“那是你的事,”路冰河停了停道,“逼他們太緊,只會適得其反,你做的一切毫無意義。”
田真如夢初醒,暗暗後悔。
這陣子太急於求成,想來眾魔是害怕受罰才不得已認真修煉,怨言頗多,該換個方式了。
路大天王對弟弟還是很關心的,對自己不客氣,也是為魔神大人著想,想到這,田真倒不那麼反感了,可問題是,看他們父子站在一起已經很詭異,收個這麼大的便宜兒子,咱還沒心理準備……
。
所有的問題在見到魔神之後,都不是問題了。
他獨立殿中央,額飾上碎金片輕輕晃動,俊美的臉上是沉思的神情。
田真站在殿門口遠遠觀望了片刻,才鎮定地走進去,主動拉起那隻漂亮的手:“陛下。”
此女最近越來越放肆,魔神低眉,視線落在她的手上。
田真假裝無視,想他將一切看在眼裡,卻從未有任何表示,不由問道:“我做事太過於心急,以至引出許多怨言,陛下有沒有生氣?”
“你,在為他們擔憂。”
“我擔心他們的能力不足以自保,更不足以守護魔界,這些不應該由陛下一個人承擔。”
“吾原諒你。”
令人畏懼的身份,高高在上的語氣,換成別人必會感恩戴德暗叫慶幸,可田真卻聽得噴了,其實咱從決定做的時候起,從來都沒有擔心過你不原諒。
“我來自神羽族,陛下不會防備?”
魔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