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下盡力而為。”
北宮玉拱手說道。
“好。”趙弘潤點了點頭,正色說道:“那就這麼做吧,本王會叫青鴉眾協助你們,切記,儘量……儘量莫要在衛國引起太大的動靜。”
“臣遵命!”張啟功拱手領命,說罷,見趙弘潤好似要裹著毯子縮回被褥中,連忙又說道:“太子殿下,還有一件事。……太子殿下可還記得楚使熊汾在雍丘遇襲、百餘汾陘軍士卒皆遭殺害一事?”
趙弘潤愣了愣,似笑非笑地說道:“事關本王初次領兵出征,本王又豈會淡忘?怎麼?”
只見張啟功拱了拱手,正色說道:“北宮大人言,汾陘軍中,可能有一名位比南燕軍副將艾訶的蕭逆,或許是此人當初出面,截殺了楚使熊汾。”
聽聞此言,趙弘潤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當真?”
“在下對此有五成把握,不過,卻不知究竟是誰。”北宮玉回覆道。
“洪德十六年六月前後……”趙弘潤皺著眉頭吩咐道:“回頭,想辦法去查一查,汾陘軍的將領中,有誰在這段期間內告假,或者領了外出的任務……這件事放在緝捕蕭鸞之後,目前以捉拿蕭鸞為最優先。”
“謹遵太子殿下之命。”張啟功與北宮玉拱手說道。
“去吧,本王打會盹。”趙弘潤揮了揮手說道。
從始至終,趙雀在旁一言不發地聽著自己丈夫與臣子的對話,此時見張啟功與北宮玉告辭離去,遂來到炕榻旁,輕柔地提醒道:“殿下今日還要主持早朝,可別耽擱了。”
裹了裹披在身上的毯子,趙弘潤一臉不情願地說道:“天氣太冷,不高興早朝。……高力。”
“奴婢在。”小太監高力走上前,低頭行禮。
“派人前往宣政殿,告訴殿中丞,就說本王不幸染上了若冬日主持早朝就會死的病,叫他派人通知諸殿臣,辰時的早朝,暫時撤掉,最起碼……最起碼等雪停了再說。”趙弘潤揮揮手說道。
“……”小太監高力沉默了片刻,幾番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躬身應命了:“奴婢……遵命。”
此時,張啟功與北宮玉還未走遠,聽到側殿內那太子趙潤的聲音,北宮玉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了。
……明明就是嫌天氣太冷,居然謊稱告病……話說這病,真的能騙得過殿中丞與朝廷的官員麼?
北宮玉實在有些難以適應,前兩日在私牢內那狂傲霸氣的太子,今日在處理政務時英明神武的姿態,以及方才縮在炕榻上那彷彿尋常貴族廢柴子弟一般的模樣,這三者竟然是同一個人。
似乎是猜到了北宮玉心中的想法,張啟功淡淡說道:“太子殿下懶散的一面,留給禮部尚書杜宥去頭疼就行了,你我當務之急,是擒拿蕭鸞……”
“……我知道。”北宮玉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次日,由於擔心橫生枝節,因此,北宮玉顧不得身上養傷,便乘坐高賢侯呂歆的船隻,順著大河出駛,前往衛國河域。
由於張啟功手持各種通行令牌,因此,這兩艘裝滿了錢款的船隻,未經河面上的魏國船隻檢查,便輕鬆地來到了衛國的河域。
順著大河的流向,在短短大半日後,船隻便抵達了衛國的頓丘、平邑一帶。
頓丘、平邑,是上回五方伐魏戰役期間,韓將司馬尚進攻衛國的起點。當時,在頓丘被司馬尚攻破之後,這位如今已經列為北原十豪的韓國將領,在短時間內就攻陷了衛國東部半壁國土。
正因為有這個前車之鑑,因此,衛公子瑜如今特地來頓丘、平邑一帶駐紮了重兵,據青鴉眾打探,估摸有八千人左右。
“接下來就靠你了。”在下船的時候,張啟功對北宮玉叮囑道。
北宮玉點了點頭,帶著張啟功以及黑鴉眾、青鴉眾,找到了頓丘境內的一座小莊院。
據北宮玉事前解釋,這座小莊院,乃是伏為軍近一兩年設下的一個據點,專門負責接收北宮玉這些主簿籌集的錢款,蕭鸞需要這筆錢去賄賂衛人,以及擴大麾下的軍隊。
此時在那座尋常的小莊院內,住著十幾戶人家,看似是尋常百姓,可實際上,這些皆是伏為軍計程車卒,或者稱之為蕭逆成員。
這些人都認得北宮玉,因此,在北宮玉帶著鴉五、陽佴等喬莊改變的青鴉眾與黑鴉眾來到這裡時,這些人紛紛與北宮玉打招呼。
“宮先生。”
“啊,是宮先生來了。”
北宮玉微笑著與這些人作以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