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擊敗?
不得不說,雖然南梁王趙元佐與太子趙潤彼此矛盾重重,但前者對後者的判斷還是非常準確的,但有一件事,南梁王趙元佐誤判了,那就是他低估了這則謠言對魏國造成的破壞。
簡單來說,雖然他及時下令封鎖了這則謠言,但這則謠言還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南燕、酸棗一帶,兩地的百姓,幾乎都在私底下談論這件事,且造成了民心上的恐慌。
這也難怪,畢竟太子趙潤如今在魏國的知名度以及威望實在太高了,尤其是當魏天子趙正式確立了後者的儲君地位後,使得整個魏國上上下下,幾乎都已潛移默化地接受了太子趙潤即將成為他們的王的這件事,就連朝中大臣,亦在趙潤面前自稱臣、微臣等等太子趙潤在魏國的地位與權利,其實已與君王無異,充其量就差最後一道登基大典的例行公事而已。
正因為如此,倘若趙弘潤不慎戰死於韓國,那對魏國而言,不亞於君王駕崩般的震動,似這等足以震驚整個魏國的大事,又豈是南梁王趙元佐想封鎖訊息就能封鎖住的?
這不,兩日內,這則謠言非但沒有被壓制,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於,就連鎮反軍的兵將們,亦受這則謠言影響,軍心惶惶、士氣大跌。
這讓南梁王趙元佐亦是心中暗恨,暗罵趙潤:豎子以千金之軀赴險,簡直愚蠢至極!
又過兩日,這則謠言從南燕、酸棗兩地,終於傳到了魏國的王都大梁,且再次掀起了軒然大波。
最先得知的,乃是大梁府府正褚書禮。
當日,正當這位府正大人在官署內批閱文書時,忽然有官署內的令吏火急火燎地前來稟報:“府正大人,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褚書禮疑惑地抬起頭來。
只見那名令吏一臉焦急地說道:“今日署內的衙役上街巡邏時,聽街上百姓在議論一則謠言,致使民心惶惶。”
“哦?什麼樣的謠言竟能使民心動盪?”褚書禮起初並未在意,放下手中的毛筆,端起案几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而此時,就見那名令吏嚥了嚥唾沫,艱難地說道:“有人傳聞,說太子殿下率軍偷襲韓國遭遇伏擊,敗走鉅鹿、生死未卜……”
“咣噹!”
褚書禮手中的茶盞失手摔落在地,摔成幾瓣,只見他顧不得擦拭下頜沾溼了鬍鬚的茶水,睜圓了眼睛一臉驚駭地喝道:“你、你……放肆!你、好大的膽子!”
聽聞此言,那名令吏急切地辯解道:“大人,非是下屬斗膽詛咒太子殿下,而是街上的百姓們……他們就是這麼傳的啊!”
褚書禮張了張嘴,臉上閃過震驚、憤怒、惶恐等許多神色,半響後這才艱難問道:“當、當真?”
那名令吏連聲說道:“大人,千真萬確啊!……這麼大的事,小人縱使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胡謅啊。”
聽了這話,只見褚書禮張著嘴,忽然伸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只感覺自己口乾舌燥。可待他伸手想喝口茶潤潤喉時卻摸了個空,仔細一瞧他這才發現,平日裡珍愛的茶盞,此刻早已在地上摔成了幾瓣。
倘若是在平日裡,他這會兒肯定要心疼得半死,但此時此刻,他心中卻無半點肉疼,因為他整個人都被那則謠言牽動了心神,被唬地六神無主,甚至後背隱隱有絲絲涼意往上冒。
這也難怪,畢竟這則謠言的破壞力實在太大了,它在破壞力遠遠不止太子殿下生死未卜那麼簡單,它還牽連到後續一連串的事,比如說,倘若果真發生了那樣不幸的事,他魏國將由誰來繼承大統,究竟是皇孫趙衛,還是諸位已封王的皇子,比如襄王趙、燕王趙疆、頤王趙殷,亦或是桓王趙宣這件事一個處理不當,他魏國或有可爆發新一輪的內亂。
在沉思了片刻後,褚書禮舔了舔嘴唇發乾的嘴唇,沉聲說道:“派出官署內所有衙役,令其封鎖大街小巷,禁止百姓私議此事,再派人追查謠言的源頭。……另外,再派人去大理寺以及城中的禁衛署,請二署協助,配合我大梁府封鎖這則謠言!”
“是是。”那名令吏連連點頭,躬身而退。
然而,即便大梁府府正褚書禮很快便做出了應對,但由於這則謠言的影響力實在太大,以至於在很短的時間內,這則謠言便傳遍了大梁朝野。
當這則謠言傳到大理寺時,大理寺的反應與大梁府類似,雖然老卿正徐榮已不長處理事務,但接替這位老大人職務的少卿楊愈,亦深知這則謠言的破壞力,因此在得知大梁府派人求助、請他大理寺幫忙壓制謠言時,少卿楊愈絲毫不敢怠慢,傾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