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傾黎,可憐的傾黎,我的出現足以證明一切。
——傾黎,你在哭。
——你說,既然天命已定,萬物終會凋謝,這無數世人忙碌一生,糾纏於人世間的恩怨情仇,卻又是為何?
——我即是你,何須言謝。今日與你一番交談到是解了多日來的心結,也許不日我就會消失,迴歸本體,此去一別,也許便死生不復相見。
——傾黎,保重啊!
……
不知道剎那湧現在心頭的是什麼,慕傾黎只覺得忽然一陣刺痛,幾乎就連血液都在跟著逆流。
——慕歌,如果……目前為止我們所知道的都還不是全部的真相,該怎麼辦?
心頭驀然閃過一絲念頭,還來不及抓住便迅速流逝,慕傾黎輕輕蹙眉,努力回想剛才漏掉的究竟是什麼。
心神燥亂間,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握住了自己的,溫熱的溫度一下子就包裹住自己寒涼的手心,彷彿能直順著筋脈傳遞到自己心裡去一樣,慕傾黎側過頭,剛抬眼就陷入一雙幽深冷魅的鳳眸裡,在只有自己看得到的角度,關切正在洶湧流淌。
極俊無匹的臉上難得出現的擔憂讓她愣了愣,緊接著下首直射過來的無數道強烈的目光迫使她不得不轉頭去看。
整個御書房,不論是寰辰帝還是他的親信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每個人臉上都還帶著或多或少的擔心,慕傾黎驀然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竟然一直在盯著手裡的血羽毛髮呆,難怪他們會是這幅表情了,畢竟在人前發呆這種事情,她從未做過。
轉頭對身旁的人微笑了一下,輕輕搖頭表示無事,被握住的手翻轉過來與他十指相扣,緊緊糾纏,好似能這樣糾纏一生一世一樣,再看向下首的親信們的時候,她依舊是那個淡漠冷靜的無雙公子。
“公子,可是看出了什麼?”葉脩遲疑著問,幾個月前在地獄谷他也是見過重影樓的陣勢的,不能不小心。
“有人在冒充重影樓。”慕傾黎沉吟道。赤月雖然沒有見過滄月,可身為重影樓的三大天王之一,如果真的有這種行動,他不會不清楚。
楚天故和蕭然對視——清和說得果然沒錯!
“不是重影樓?”商顯晨驚訝道:“那會是什麼人?”
李素繼續道:“會不會是其他四國趁機搗亂?”科舉制度新出,其他四國眼紅,想趁機毀了新帝的名聲的可能性很大。
楚天故不解,“可是為什麼偏要用重影樓的名號?”
蕭然瞪眼,“不是說重影樓是武林第一殺手組織麼?冒充重影樓什麼的難道不怕被反殺?”
苻堅皺眉,“或許,也有可能是其他國家與重影樓結盟也說不定。”江湖組織與朝廷為了某種利益而合作並不少見。
幾個親信依次提問完,然後刷刷的個個眼冒精光的等著兩位主子解惑,寰辰帝瞟了眼自始至終都沒出過聲的夏清和,挑眉。
夏大學士眨了眨眼緩緩笑開,春風化雨,“你們說,如果此次科舉失利,爺和公子名譽掃地,失了民心,得利最大的會是誰?”
——誒?
幾人一愣,得利最大的人?
自從九皇子和成王死了以後,整個玄國就只剩下寰辰帝一個皇裔了,在一番大肆改革以後,雖然還有些叛逆份子,但絕對都是小魚小蝦翻不了天,所以國內的人可能性不大。那麼就只剩下外國了,天下動盪,分久必合,各國野心家都在虎視眈眈,而目前最有實力與玄國一拼的就只有雨國,難不成這次是雨國在暗中搗鬼?
看著抓耳撓腮的眾親信,寰辰帝陛下非常淡定,“成王餘孽。”
——啥?成王?餘孽?
除了早就知情的慕傾黎和神梟之外,其他人全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成王餘孽?”苻堅最先反應過來,素日冷漠的聲音帶著驚訝?
商顯晨有點蒙,“成王黨還有餘孽?”
楚天故遲疑,“成王的餘黨不是都被收拾了麼?”
這幾個人雖然都是鳳天瀾一手提拔上來的親信,但畢竟除了葉脩意外,其他的都是文官,所以其實在成王叛亂中的有些事情他們並不完全瞭解,比如說慕傾黎遭遇的活屍刺殺。
因為夏清和神梟的身份不能公開,鳳天瀾頓了頓,親自開口,那天慕傾黎說過的關於活屍以及成王背後還有勢力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整個御書房瞬間又詭異的安靜下來,眾親信默默然,表示自己需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