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持子懸在棋盤之上,久久未落,開始進行了長考。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那顆懸而未落的棋子,一直定在那裡,偌大棋盤,竟似沒有容納它的方寸之地。
先行認輸的棋手距離近藤亮最近,斜眼一瞥,已發現他的整個後背大汗淋漓,連襯衣都溼透了,顯然正在經歷著一番痛苦的煎熬。
驀地,他雙眼一亮,手中棋子終於落下,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落子之後,不無得意的望了望對面的年輕人,卻發現他對自己的這手妙著竟是無動於衷,不由得心下一沉。
近藤亮心下暗道:“難道……我下錯了?已落去他的算計之中?不,不可能!這手棋,除了下在這處,根本就沒有第二種的下法!”
年輕人不徐不疾,下了第四手棋,近藤亮驚疑不定的心,這才平靜下來,這手棋並無太大的出奇之處,不過為了謹慎起見,他仍舊仔細思索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才下了一子。
眾人齊齊將目光對準了年輕人,還有最後一子,決定勝負的一子,他會如何下?
在眾人的注視下,年輕人的舉動,就像是電影中的慢動作播放一般,從棋盒中取棋,抬手,緩緩落子,那顆棋子一點點的下沉。
每一點的下沉,棋子下降軌跡也就越發明朗,落點處也就越發的清晰。
近藤亮只覺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捏住一般,險些停止了跳動。
“原來是這樣!我怎麼會沒有想到!”
棋子落在了棋盤上,這精妙絕倫的一子,不僅連貫了年輕人南北戰線,形成一條巨龍,還圍困了近藤亮將近一半的棋子,成了死棋。
年輕人口中淡淡吐出了三個字:“你輸了!”
他指節交錯用力,將剩餘還沒開啟的扇面完全開啟,展在胸前,四個墨跡狂放揮灑,如龍亂舞的字,完完全全呈現在眾人眼前。
神之一手!
近藤亮面色灰敗,年輕人這一手棋,堪稱神蹟,稱之為神之一手,也不足為過。
他原本是應一個多年老友的邀請,說有一個年輕棋手想與他手談一局,還宣告這場棋局的勝負絕對保密,不會洩露給外界人知道,近藤亮這才應邀前來,不料卻遭到了這場生平未有的慘敗!
他初時還以為老友開出勝負保密的保證,是為了照顧與他對弈的棋手的顏面,這時才知,這個保證竟是為自己而提出的!
就在這時,右側的那個棋手,突然間大叫了一句:“半目之差,半目之差……”
他呆若木雞,望著年輕人,就跟白日見鬼一般。
確實照年輕人所說,如果這盤棋繼續下下去,輸的只會是他,而且是僅僅半目的微弱差距。
這個年輕人的運算元功力,根本就是聞所未聞,棋至中局,就能算出半目之差的勝負手!
他的驚叫聲顯得有些不合時宜,根本就沒有人在意,與年輕人最後的神之一手相比,這份運算元的功力,只是浮雲罷了。
近藤亮輕嘆一聲,主動向他伸手,兩隻手一握立收。
“我輸得心服口服,不知你叫什麼名字?韓國棋壇,幾時出了那麼厲害的頂尖棋手,我竟不知,真是孤落寡聞。”
年輕人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叫樸無邪,你不知道我,也是正常。”
“哦,為什麼?”
樸無邪道:“因為我不是職業的棋手,我……是一個醫生!”
第726章 ,棋道,醫道
近藤亮瞪圓了雙眼,從樸無邪口中說出的這個答案,竟是比他下出了神之一手,更讓他覺得震驚。
這個棋力不遜色於當今棋壇任何一個頂尖敵手的年輕人,並不是一個職業的棋手,而是一個醫生?!
他下棋輸給了一個業餘的棋手?
一個……醫生?
手中握著書籍的男子長身而起,爽朗一笑:“近藤先生,您不需要那麼吃驚,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出現一個醫生,又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近藤亮這才想起,這座位於寸土寸金的江南區,仿造古代建築建成,僅有三米來高,與周圍的動輒上千米的高樓大廈顯得格格不入的宅院,名稱就叫做“國醫館”。
這座國醫館,正是韓國的當代醫聖,許鎬與他門人的住所,在這裡出現一個醫生,確實是再正常不過了。
近藤亮小心翼翼的道:“這位樸無邪,是許醫聖的高足嗎?”
男子道:“沒錯,他是我師父晚年收的最小的一個徒弟,我是醫聖門下的大弟子,金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