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扣除欠款才能分的。
“本來是有的,我全給處理掉了,反正他絕對不敢把真實出資人寫上去。”艾葉芳說,“到時候我可以拿出確實的證據來,說明這些借款合同都是假的,是羊高不想分錢故意做出來的藏錢手段。”
“這可未必能贏吧。”黃文斌說。
“是啊,所以我說運氣好就多,運氣好就少,再少也不會少過七億。”艾葉芳說,“我這裡有很確實的證據,羊高不能暴露真實出資人,肯定就反駁不了我,只能乖乖的把錢拿出來,分給他老婆一半。”
“那要是羊高把真實出資人供出來呢?”黃文斌問。
“那他就死定了,那些錢是見不得光的錢,否則也不會這麼處理。要是暴露了真實出資人,那人肯定會被抓起來,不是警察抓就是紀委抓。”艾葉芳早就想得通透,“別人怎麼會放過他。”
“可是他虧了人家的錢,本來就已經死定了。”黃文斌提醒艾葉芳。
“虧了錢他還能瞞著,雖然說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可總算是能爭取一點時間啊。要是能夠拆東牆補西牆的,說不定能夠撐下去,別人都不會察覺他出了這麼大問題。只要託夠了時間,總有出錢的倒黴,人死了,被撤職了,被警察抓了,被紀委抓了,那時候就不用還這人的錢了,可以大大的鬆一口氣。這事可是很常見的,我跟著他做了兩年,就碰到七八單這樣的事了。一單小的幾百萬上千萬,多的好幾千萬。按照我的計算,他放高利貸的利潤,還沒吞人家錢這麼高呢。”
“可是這一次他虧得太多了。”黃文斌說,“十個鍋九個蓋,蓋來蓋去還能應付,現在是十個鍋一個蓋,再怎麼遮掩也沒用。先是在旅遊度假村上面虧了將近二十億,然後又要離婚分割財產,按照你的說法,這又沒了十億,將近三十億的窟窿啊,他的生意規模一共才多大?”
羊高的生意規模,平時也就是三四十億,傾盡全力,比如像現在這樣,可以到五六十億,這些錢可沒多少是羊高自己的,幾乎全是借來的。一下子損失三十億,也就是沒了一半,羊高本事再大也維持不下去。要知道羊高做的可是高利貸生意,不管上家還是下家,都不是那麼講道理的人。
“黃老闆的意思是……”艾葉芳的腦子高速運轉。
“要我是羊高,當然是乾脆自首進監獄算了。”黃文斌說,“他的生意全垮了,留在外頭,肯定被人弄死,就算逃出國也沒用,殺手可不管國界。而且合法途徑沒法子出去,非法途徑更糟糕,他的錢喝多就是從非法途徑來的,把人家的錢虧掉了,還敢用非法途徑出國?說不定正好撞進人家的老巢裡。與其在外頭膽驚受怕,還不如把一切公開,讓警察動手抓人,拼個兩敗俱傷。羊高自然要去坐牢,那些借錢給他的人也很麻煩。華夏的監獄雖然生活條件不好不舒服,還要幹活掙工資,不過守衛森嚴,管理嚴格,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所。他再怎麼倒黴,藏下一兩億來還是沒問題的,等幾年坐完牢風頭過去了,出來就可以東山再起了。”
艾葉芳一想果然沒錯,與其在外頭掙扎,還不如破釜沉舟,進去監獄裡面躲幾年再說,“我想得還是太簡單了!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應該放他走!也不應該胃口這麼大,要是拿少一點,說不定他還能夠撐多一會兒。”可明明能夠拿到手的錢,讓她忍著不去動手,這就好比讓一頭餓了幾天的狼不去吃眼前的兔子,實在是太困難了。
“不放他走有什麼用呢,我們還能把人扣下來不成?我們既不是公安局也不是檢察院,有什麼理由可以扣著人不放?”其實黃文斌扣著人不放是有的,原來光明區的書記曾俊華的兩個親戚賈山柳權他還扣著呢,一直都沒放,不過這兩人情況不同,他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跑出來被警察抓了,基本可以確定是死刑,比在黃文斌手裡還慘,所以有機會也不敢求救。羊高可沒這個顧慮,他本來就要自首的,肯定會抓住一切機會向外界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