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木收到了訊息,文物局辦好了手續,把黃文斌的土地解封了。一般來說,這樣的手續就算加急辦,也得一個星期才能辦好,一天的話,肯定是局長親自抓,全域性上下一起配合,才能有的速度。楊木打電話過去,鄔通沒有接,找其他人,全部都不接電話。甚至楊木直接殺到文物局辦公室,也是一個能做主的人都找不到。楊木覺得不對,轉頭去找包書記,倒是一下子就見到了。
“你們那兒究竟怎麼回事,手續都辦完了,現在那塊地已經解封了!”包書記咆哮。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楊木只能坦誠這個事實。
“文物局那邊你不是很熟嗎!”包書記說。
“可能出現了一些意外。”楊木說,“聽說民政局高層給壓力了,是不是老領導那邊……”
“老領導?”包書記皺了皺眉頭,“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兩人到了張飛揚家,張飛揚正在畫畫,畫的是一箇中式花園的景色,題字是蟲二,也就是風月無邊的意思。楊木一看這畫,就忍不住撇嘴,畫得實在是太差了,敗筆甚多,架構不行,筆鋒不見功力,根本就是普通愛好者的水平。特別是那蟲二兩個字,寫得一塌糊塗,虧他還好意思四處給人題匾收潤筆。
張飛揚卻是寫得酣暢淋漓,手裡拿著筆,額頭滿是汗水,也顧不得擦一擦,只是緊緊的盯著自己剛完成的畫作,搖頭晃腦的十分得意,見到包書記和楊木,跟他們打招呼說:“小包你來了。這位是楊老闆吧,久仰大名,聽著你鬧得這麼厲害,還以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呢。”
久仰大名還算是好話,後面的可就難聽了,楊木心裡咯噔一聲,心裡知道不妙。好像張飛揚這樣退休已久的老領導,輕易不會得罪人。這麼針鋒相對的說話,已經是站到敵對方。“老領導,這可從何說起?”楊木從來沒得罪過張飛揚,甚至還可以說是頗有淵源,包書記也已經棄暗投明,為什麼張飛揚是這個態度。
“人家黃老闆好好的買地建購物中心,方便人民群眾,促進經濟發展,你卻為了一己之私,勾結社會蛀蟲,把人家的地給封了,妄圖低價收購。”張飛揚說,“實在是太沒良心了。”
“老領導您誤會了,”楊木一瞬間已經想好了該怎麼說,“其實……其實是因為這個黃文斌仗勢欺人,把我結拜兄弟的兒子劉自強抓了起來不肯放人,我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請人把他的地給封了。”
“劉自強?他是個通緝犯吧。”張飛揚說。
“都是黃文斌栽贓!”楊木說,“黃文斌在沿海省氣焰滔天,趁著我那兄弟死了,逼著劉自強把家裡的產業全交出來。劉自強滿腹憂愁,又無可奈何,只好避到長明去。那黃文斌還不放過,追到長明,還縱火行兇,又打死了劉自強好幾個手下。等到警察來了,不知怎麼的,卻變成劉自強去殺黃文斌了,還上了通緝令。您想想,發生火拼那地方,是劉自強的情婦家。火拼的結果,黃文斌手下一個人都沒死,劉自強手下死了好幾個,連劉自強自己都失蹤了。這要說是劉自強去殺黃文斌,可能嗎?黃文斌去殺劉自強才對吧。”
“可是人證物證俱在。”張飛揚說。
“物證根本沒什麼,劉自強被黃文斌追殺,當然會帶幾把槍防身。”楊木說,“至於人證,黃文斌在沿海省勢力那麼大,殺人放火都能顛倒黑白,威逼利誘之下,有什麼證言拿不到手。聽說梁欣欣,就是我兄弟那個情婦,在牢裡呆了十幾天,渾身上下一塊好肉都找不出來,你說這樣取得的證言,有什麼可信度?只要看看黃文斌扣著劉自強不肯把他交給警察,就知道誰是誰非了。我也不是要黃文斌把我侄子放了,只是讓他把人交出來,到京城投案,接受公平的審訊,黃文斌硬是不肯,偷偷把人關在山裡。”
“你還不知道吧。”張飛揚哈哈大笑,“黃文斌已經把人交給公安部了!”
“交……交給公安部了?”楊木一呆。
“是的,公安部已經派人去沿海省接人了。”張飛揚說,“黃文斌抓住了劉自強,之所以不把人交出來,是怕你殺人滅口。劉自強和你勾結起來,藉著劉省長的名義,在沿海省經營地下錢莊,放高利貸,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劉自強被抓,肯定會把你供出來,要是不小心點,豈不是被你殺人滅口。”
“這……這是胡說八道!”楊木大叫,掩飾心裡的震驚,他在公安部也很有關係,怎麼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有傳出風聲來。不過震驚之餘,心裡還有一點慶幸,還好還好,派去進攻養狗場的人還沒有出發,要不然正好和公安部的人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