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做全套,在外人面前能表現自己的厭惡,那就拼命表現。
顧青巖無所謂,反而是鄒氏顯得很詫異,不過很快掩飾過去,沒叫人看出端倪。
不明所以的付公公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聖旨無論如何都送不出去,人也不糾結,開口道:“既然王妃和郡主對聖旨有異議,不如隨奴才入宮見駕,將事情說清楚,免得陛下誤會。”
鄒氏鬆了口氣,悄悄塞給付公公一個紅封,道:“辛苦公公跑這一趟。”
付公公捏了捏輕飄飄的荷包心裡滿意,原本的壞心情好了不少:“王妃和郡主若是準備好了,我們便出發吧。”
下人們立刻備好馬車,鄒氏一輛,林暖暖和顧青巖一輛,井然有序地朝皇城而去。
皇宮內,明惠帝難得對安慶王有了好臉色,林暖暖真是他拿林陽王府開刀的最好藉口,這一頓申斥,罰她們幾萬亮兩,這打仗的軍費便能出一大筆,多來幾次,還怕什麼銀錢不夠?
“事情辦得不錯。”明惠帝第一次看從來唯唯諾諾的安慶王順眼了。
安慶王誠惶誠恐的低下頭:“為父王分憂是兒臣分內之事。”
父子兩正上演著父慈子孝,德三瞧著這畫面,一時進退兩難,直到心情大好的明惠帝開口笑罵:“德三,怎麼在門口猶猶豫豫的?像那熱鍋上的螞蟻在亂走,有什麼事直說,朕聽著。”
德三眸光飛快地掃了安慶王一眼,深深彎下腰,硬著頭皮回道:“回陛下的話,是林陽王妃、安陽郡主和顧將軍求見。”
明惠帝臉上的笑意微頓,冷著聲音道:“他們還有臉來見朕?想想怎麼平息民憤吧!”
“安陽郡主該好好管教,再這樣寵慣下去,便是朕也不能再偏袒她。”
德三舔舔唇,連聲稱是,正退出去想怎麼阻攔鄒氏三人,林暖暖像條滑魚呲溜一下衝進殿內,視線短暫的落在安慶王身上,便開始跪下喊冤。
“皇帝伯伯,您說的我不明白,安陽不敢說自己從未做錯過事,但敢拍著胸脯說,絕對沒做過能激起民憤的事情。”
“安陽冤枉!”
林暖暖哭得梨花帶雨,被淚水洗過的眸子格外清亮,瞧得叫人心生不忍。
明惠帝不為所動,坐在桌案後冷睨著她:“安陽,你說自己冤枉,那京城百姓為何聚集在林陽王府,連身在皇城內的朕都聽聞了你做下的荒唐事。”
德三見林暖暖已經衝進去,便悄悄側開身子,放鄒氏和顧青巖入內。
鄒氏跪倒在地,正要開口求情,被林暖暖搶先一步,她淚眼朦朧地抬起頭,臉上全是懵懂茫然,嚅囁片刻指著身邊的顧青巖道:“您申斥我,不是因為我早上晚起了些,沒有按時辰陪顧青巖回門嗎?”
明惠帝氣了個倒仰,身為一國之君,他是有多閒才會去管她什麼時候陪夫君回門。
“安陽,到了此時還要狡辯!”怒氣衝衝地一拍桌子:“你把朕當三歲小孩哄騙?”
明惠帝一心惦記處罰林暖暖,根本沒注意安靜的彷彿透明人的安慶王,他低著頭,駭得牙齒打顫,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林暖暖會出現在皇宮內。
她不是應該被人圍堵在月影閣嗎?
安慶王看著林暖暖素白豔麗的臉,幾乎和看見鬼一樣。
他不敢想,若是自己計劃出錯,月影閣裡和寧常軒他們廝混的人不是林暖暖,而明惠帝又因為自己在京城散佈的謠言,輕信了他的話故而下旨申斥林暖暖,到最後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會不會氣得直接給他一杯毒酒?
身為皇子,慶安王太知道明惠帝有多注重臉面,如今他誆騙著做下糊塗事,這怒火百分之百是要發洩到自己身上,他本就不受重視,那麼會落到什麼樣的結局不言而喻。
不!不!
他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慶安王目光狠戾地盯著林暖暖,不管外邊的事情是真是假,她的罪名必須得是真的,自己決不能有事。
慶安王心電急轉,想到寧常軒的彙報,他說過,他們大張旗鼓將林暖暖圍在中間,硬生生把人帶去的月影閣,路上許多百姓都看見。
可林暖暖回府幾乎沒人知道,唯一能作證的人是她表哥。
只要林暖暖敢搬出來,完全可以說親人間的迴護沒有可信度,屆時林暖暖拿不出其他有力證據,他就能把事情賴在她頭上,叫她百口莫辯。
慶安王腦子裡有了大致的解決辦法,亂跳的心歸於平靜,這時間看著長,實際上就短短一瞬。
林暖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