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住槍,端住我的胳膊,朝玉堂春舉了起來。
“樓少白,要殺你自己殺!”
我顫抖著聲音,極力想鬆開手,手卻被他緊緊鉗住。
“怎麼,你是不捨,還是不敢?”我聽見他在我耳邊嘲諷著說道,帶了熱氣的呼吸拂灑過我的一側耳畔,卻叫我全身起了陣寒意,“池景秋,你不像是這麼沒膽的人,那就是不捨了?”
瘋子。玉堂春已經成了瘋子,現在這個在身後緊緊鉗著我的手,強迫我開槍的樓少白也成了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我叫你開槍!”
他彷彿失去了最後的耐性,在我耳邊突然怒吼一聲。我的手一抖,“砰”地一聲,玉堂春的左側臉頰已經多了個黑洞,暗紅的血立刻象開啟了龍頭的水,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瞬間就把那張原本秀麗無比的臉浸染得彷彿來自地獄的無常鬼。玉堂春慘叫一聲,頭軟軟地歪到了一側肩膀上,兩隻眼睛驟然睜得滾圓,筆直地盯著我,目光怨毒無比。
“池景秋……你會不得好死的……”
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含含糊糊吐出了這幾個字,整個人慢慢地側身歪到了地上,不停地痙攣著,血迅速地漫染了一地。
我得了瘧疾般地全身不停顫抖,如果不是樓少白的一隻胳膊還在身後撐著我,我一定也已經癱坐到了地上。這景象,看了會讓人做噩夢的。
樓少白哼了一聲,滿臉厭惡的神情,接過我手上搖搖欲墜的槍,順手朝地上的玉堂春又補了一槍,正中眉心。玉堂春終於一動不動了,死魚般外凸的一雙眼睛卻仍那樣死死地盯著我,叫我不寒而慄。
“你……不是人……”
我盯著樓少白,喃喃說道,此刻的臉色一定白得像鬼。
“手上沒沾點血的,怎麼配做我樓少白的女人。”
他冷冷說道,一隻手架住我,像來時那樣要拖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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