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靳濯冷聲道:“你好自為之!”
朱初喻冷笑,毫不相讓地望著靳濯。靳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拂袖而去。
“你就不怕他殺了你?”身後,蕭千夜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朱初喻勾唇淺笑道:“靳濯雖然是個土匪,卻還有一些原則。他不會就這麼殺了我的。”蕭千夜從書房裡走了出來,打量著朱初喻道:“若是本王的話,必會殺了你。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自信。”
“因為…你不喜歡我,但是他喜歡啊。”朱初喻咯咯笑道,輕輕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想跟他鬧翻,但是沒辦法…這是怎麼也繞不過去的事情啊。我需要一個更有力的合作物件,而他…的身份太低了。”
蕭千夜挑眉道:“你就不怕他斷你商路?”
朱初喻道:“所以,就要勞煩殿下了啊。朱家能多賺一些錢,對殿下也有好處不是麼?不過,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應當不會這麼做。頂多是以後不會幫我做事就是了。但是,如果真的等到我成婚的時候才告訴他,那就不一定了。”
“其實,還是受刺激了吧?”蕭千夜看著她道:“心情不好,遷怒於他?是篤定了他不會真的對你不利麼?看來善嘉縣主對靳寨主也並不如你所說的那麼無情啊。你現在如果去告訴他你只是一時生氣才口不擇言,他會原諒你的。”
朱初喻冷哼一聲,道:“殿下以為他很好哄麼?就算他一時信了我又有什麼用?我難道真的要嫁給他?橫豎這次的事情過後他也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就這麼算了吧。”蕭千夜聳聳肩道:“善嘉縣主隨意。”
藺長風坐在牆頭上看著朱初喻和蕭千夜一前一後的離去,翻了個身將自己倒掛在樹上摸著下巴笑道:“真有趣啊。還真的被本公子說中了,這麼說…姓靳的現在失戀了?要不要去安慰他一下呢?”
“我勸你還是不要。”不遠處,南宮墨依靠在一顆樹幹上悠悠道,顯然也是偷看許久,“靳濯說不定一時惱羞成怒呢,長風公子,你打得過他麼?”藺長風認真的思索了片刻道:“半斤八兩吧?你說…靳濯到底聽到他們說什麼了?”長風公子沒有時時刻刻偷聽別人說話的嗜好,更沒有那個經歷。就算是有靳濯既然在那裡他肯定也不能過去。現在看起來似乎錯過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靳濯看起來很生氣,但是其實是擔心朱初喻吧?”藺長風摸著下巴喃喃自語,“總不至於是朱家大小姐準備拋棄他跟別人結婚了?嗯,墨姑娘你說……”回過頭,卻見原本還靠在樹枝上的南宮墨早已經不知去向。長風公子只得無奈地聳聳肩,跳下了大樹悠然地往小院的方向走去。
藺長風回到小院的時候才發現,不僅南宮墨和衛君陌在,居然連靳濯都在。基於不要招惹剛剛失戀的男人這一準則,藺長風還是選了一個距離靳濯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靳濯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在座的三個人,道:“三位不想知道本寨主來所為何事麼?”
南宮墨笑道:“靳寨主無事不登三寶殿,不只是有何指教。”靳濯輕哼一聲道:“兩位不是好奇善嘉縣主和越郡王到底說了什麼麼?”
南宮墨和藺長風有些尷尬地對視了一眼:原來早就被人家發現了啊。南宮墨淺笑道:“靳寨主會來這裡,不就表示想要告訴我們麼?”就算靳濯不說也無所謂,如果只是小事的話自然知不知道都無關緊要,如果是大事的話,朱初喻和蕭千夜也未必瞞得過他們。不過看靳濯因為這個跟朱初喻鬧翻了的結局來看,只怕是後者了。
靳濯垂眸,沉吟了片刻方才問道:“三位知道,這次河道決堤,靈州死了多少人麼?”
南宮墨挑眉沒有說話,藺長風嘆了口氣道:“雖然還沒有統計完整,不過…至少應該有十幾萬人。”這還不包括水災之後被餓死,受傷生病死的,還有之後因為叛軍而死的。只是第一輪大水過後就死了這麼多人。靳濯道:“我收到的訊息倒是比長風公子要準確一些。就比如說…距離靈州最近的一個縣城,也是靈州最大的一個縣城,原本在籍的人口有三萬五千餘人,現在…大約還剩下一千多人。二而這,在現在的整個靈州,都是常態。至於那些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可謂是十室九空…”
藺長風皺眉,沉聲道:“這不可能,這次河道決堤確實是靈州最嚴重沒錯,但是也僅止於靠近江淮水域的地方。靈州至少有一半的縣是半點水都沒有沾上的。”
靳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長風公子若是不相信,可疑派人去查查,說不定那些沒受災的地方情況比受災的地方更嚴重呢。”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