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房間裡,老頭兒正坐在一邊喝著酒,聞人師叔與絃歌公子卻相對而坐,正在對弈。
老頭兒一邊喝酒,一邊讚賞的道:“皇宮裡的酒就是不一樣啊。”
絃歌公子無奈地挑眉,“師伯,墨兒送了你不少宮中的御酒吧?”
老頭兒鄙視的瞥了他一眼道:“這怎麼一樣?別人送的和偷別人的味道是不一樣的,你懂什麼?”
絃歌公子抽了抽嘴角,懶得跟他爭。
“絃歌舅舅,師公,有花花,好漂漂。”夭夭回頭,招著小手要三人過來一起共賞。只是那煙火一閃即逝,很快就消失在了半空中。夭夭眨著大眼睛茫然地望著天空,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小嘴看向哥哥,“沒有了。”
安安摸摸妹妹柔軟的髮絲,“回家去要爹爹和孃親再放給夭夭看。”
“嗯。”夭夭滿意的重重點點,紅紅的花花很好看,夭夭很喜歡。
絃歌公子將棋子扔到一邊的棋盒裡,起身走到床邊望遠處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舅舅,抱抱。”夭夭伸出小手,絃歌公子挑眉俯身將小姑娘抱進懷裡,另一隻手又抱起了安安離開了視窗。安安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絃歌舅舅,安安自己走。”
絃歌公子淡淡一笑,將兩個小盆友放到了老頭兒獨佔的坐榻上,道:“乖孩子,一會兒跟妹妹待在師公身邊,不要亂動好不好?”安安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般,鄭重的點了一下頭道:“嗯。”
絃歌公子滿意地摸摸他的小腦袋,“安安真是個好孩子,照顧好妹妹。”
另一邊,師叔也跟著放開了棋子,看向窗外淡然一笑,“來了麼?”
窗外,一群手持兵器的江湖中人正在悄然的接近小樓。
絃歌公子斜靠在視窗,懶懶地望著樓下。平素用的最順手的一方古琴就立在他身邊,對上來到樓下的江湖中人,俊美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嘲弄的笑意。一把拉過了琴橫在跟前,右手託琴,左手扣住琴絃輕輕一波,幾道氣勁立刻從視窗射出朝著底下的人衝了過去。
衝在最前面的幾個人冷不防被氣勁擊中,頓時跌倒在地血流如注跟在後面的人連忙閃到一邊停住了腳步。
“絃歌公子?”為首的人眯眼打量著站在視窗的白衣男子,沉聲道。
絃歌公子揚眉,似笑非笑地道:“算你們有些眼力,還能認得出本公子。不過…本公子可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底下的人勉強一笑,拱手道:“在下……”話沒出口,就被絃歌公子打斷了“千萬別跟本公子自我介紹,也別跟我攀交情。本公子也不會因為跟你們有交情就手下留情的。”
身後一人忍不住嘲諷道:“什麼絃歌公子,還不是朝廷的走狗麼?”
絃歌公子也不動怒,淡笑挑眉,“說得好像你不是狗一樣,哦,你們確實不是朝廷的走狗,你們只是一群見錢眼開的蠢貨而已。”
江湖中人氣性本來就不小,被人這樣擠兌還能忍得住才怪。為首的男子臉色一沉,冷聲道:“我們不想跟絃歌公子為難,只要你將那兩個孩子交給我們。”
絃歌公子頓時樂了,“交給你們?你們知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叫本公子什麼?”
“舅舅!”身後傳來夭夭歡快的聲音。
絃歌公子回頭對她一笑,然後才低頭看向下面,“聽見了吧?”
底下一片默然,楚王的孩子叫絃歌公子舅舅,這事兒他們確實不是十分清楚。他們可以要求絃歌公子將兩個不相干的孩子交出來,卻沒法要求絃歌公子將自己的外甥外甥女交出來。
良久,男子才道:“既然如此,得罪了。”
絃歌公子渾不在意,飛身一縱從視窗落了下去。剛一落地便席地而坐,將古琴橫放在膝上彈奏起來。
“小心,聽說絃歌的琴聲能亂人心志。”有人提醒道。
“先殺了他再說!”一個人冷笑一聲,再厲害的琴音也要有人能談得出來才行,人死了看他還怎麼彈。兩個人影飛身撲向了坐在小樓門口的絃歌公子,絃歌公子看在眼裡卻是一動不動,手下依然悠然自在的撥動著琴絃。
兩把刀一左一右砍向絃歌公子,顯然是想要先砍掉她的肩膀。絃歌公子冷然一笑,撫琴的手指一勾,琴藝乍然變得尖銳起來,彷彿兩隻無形的錐子扎入了兩人的腦海。兩人只覺得腦海裡一陣劇烈的刺痛,手中的長刀咣噹落地,抱住頭在地上痛的打滾。
絃歌公子滿意的勾起了唇角,含笑看向眾人。手下不停雙手修長的指尖輕捻慢挑,那琴音卻越來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