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居然又來侵襲;他本以為滅了趙國之後,就擺脫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誰料想還是被惡夢糾纏。
聽他這麼說,雲音倒是有些明白,他這病症可能是胃疾。她在掖庭幾年,用膳時間不固定,有時候會餓肚子,也得了這個毛病。發病時很疼痛,幸得最近好了許多。
他這病症,多半是少時的艱苦生活留下的印記吧?雲音想到,他小時候受過許多苦楚,也許一直以來,都沒有人真正關懷過他,心中不免有些憐惜。
他雖然脾氣暴躁,但對雲音一直很好,還幫助她報了仇。看起來,雲音想出宮去做個普通人,他不會允許。雲音待在宮中,也只能依靠他。
他小時候經歷坎坷,怪不得心腸有些硬。就連雲音自己,在王宮這種地方呆久了,也變得冷漠許多,不復少年時的熱情熱心。
這樣想著,雲音輕輕按住他的手,露出憐憫的神色。
嬴政挨近過來,頭靠在了雲音的胸前,似乎在尋求她的安慰。雲音抽出一隻手來摟住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樣的溫柔相依,似乎減輕了他的痛苦,眉頭舒展了不少。
外面雪花開始飄落,寢殿內,壁爐裡燃著木炭,漸漸熱起來。寒夜裡有人相伴,感覺分外溫暖。
夜深了,雲音看嬴政的臉色,他已經緩解過來。
他準備就寢,吩咐宮人進來,伺候他更衣漱洗。雲音要退出去,被他叫住,“留下來,陪陪我。”
雲音呆了一下,隨即想,他母喪期間,身體又不舒服,讓自己留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就是陪他一會兒。
她扶他到了榻上,給他蓋上了被褥,他抓住雲音的手道:“別走。”
“我會在這裡陪著你,看你入睡,”雲音坐在榻邊,柔聲說道。
嬴政害怕做惡夢,不敢入睡,但云音陪在旁邊,他心裡安定許多。他閉上眼睛,歇息一陣;又睜開眼看看,雲音還坐在那裡,放了心。他確實身心疲憊,漸漸進入了夢鄉。
雲音見他睡著,正想離開,又發現他閉著雙目,身子顫動起來,神情不安,估計又是夢魘了,就俯下身子,輕聲安慰他幾句,再拍拍他。
許久之後,他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