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底座上,是緩緩轉動著的半永久性暗黑系痊癒魔法陣,四枚鋼釘固定住一平方米見方的陣眼處,一根長達兩米,粗若手臂的合金管。
透明的水晶器皿,像一個巨大的燒杯。
燒杯中,曾經風流倜儻,萬女追迷的黑騎士格蘭,被合金管從肛門處穿入,又從口腔捅出,雙手雙腳縛於身後,不斷痙攣著,就像一隻被插在鐵棒上的烤乳豬。
隨著魔法師們把一大缸聖水傾進水晶燒杯中,掙扎的格蘭陡然發出一聲淒厲到了極點的嚎叫。
聖水中的光元素如繁星點點,旋繞著魔族騎士的裸體,不斷腐蝕著他的面板,當隱約可見腹膜包裹下的搏動內臟,四肢的森森白骨,水晶缸內變得血紅時,暗黑魔法陣的能量又把腐蝕殆盡的血肉以痊癒之力漸漸還原,甚至連融入聖水中的血液都強行剝離,送回格蘭身上。
腐蝕,痊癒,週而復始,不斷迴圈。
任何人看到這一幕,心中都湧起無邊的寒意。
結束了他們的佈置,蓋上水晶頂蓋,密封,以避免聖水揮發,宮廷魔法師又在展品周圍佈下一層加固與預警結界,轉身離去。
格蘭的痛苦慘嚎,已經被隔在全封閉的器皿中,無聲的場景,令圍觀眾人驚悚不已。光是看一看,都覺得五臟四體痛得難以忍受。
漸漸,人群散去,飛影站在展品面前,不發一言,良久,他嘆了口氣,侍衛們簇擁他回宮。
“你太殘忍了”他終於忍無可忍,向小悅大喊“凌遲碎剮我都可以接受,這樣實在是……”
他赫然有一種幻象,面前的小師弟,與八年前抱著金烏劍,親手交到他桌前的那個孩子,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小悅只是冷冷看著他,隨後又說“這是我所守護的國土,他殺的是我的子民”
親王的殘忍暴戾手段,引起朝野文臣們的非議,當然廷杖擺在那裡,範諾拉挨板子的例子仍然歷歷在目,沒有人蠢得當眾議論親王,即使如此,那些腹誹仍不可避免地傳到他耳朵裡。
軍方則多為血性漢子,與魔族的連年戰爭,令他們的袍澤,戰友,一個接一個的離去,那種痛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小悅做的事情,只是稍緩了他們的仇緒,凡是經歷過對陣魔族戰爭計程車兵,軍官們,對這一展品無不拍手稱快。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早就恨得牙癢的緋紅在朝會上冷冷掃視眾臣一眼,終於把這來自文官系統的輿論壓了下去。
蘭寇在重新見到格蘭第一面時,便即當場暈倒,被送回公爵府,清醒過來後,她拖著痛苦的身心,雙手十指在古丁大道的磚石上抓出觸目驚心的血痕,悲哭著,輕輕撫摸那囚禁,折磨她一生至愛的牢籠。
公爵終於(炫)恍(書)然(網)大悟,自己在怎樣的政治亂流中逃得性命,當即下了嚴令,把愛女抓回府內,牢牢看住,不讓她再出門一步。
“你等等”
在花園中照料他那花花草草的小魔法師,拍了拍滿是泥汙的雙手,也不換鞋,腳印在前廊一直分佈到客廳,正拖泥帶水的要從側門走出,回去他的小院中。
“小悅,我有話和你說”夜雨放下手中的幾份都城報告,抬起頭。
“如果你是來提醒我的殘忍,那大可不必了”小悅嘲笑地回答他,腳步不停繼續走著。
“那關我屁事,有別的事情問你”夜雨終於成功地令小師弟停下了腳步,坐到桌前。
“哥問你,你想談戀愛?”
“這比那件事情更不關你事好嗎!”小悅聽到這句話便隨手亂抓,想抓過什麼東西朝他臉上摔去,但都騎將軍早已做好準備,桌面上除了幾張紙,其餘東西都撤得乾乾淨淨。
“想談戀愛,就去談,那兩人回來,我去解決”夜雨早已打好主意,只要把糾纏小師弟的情感一劍砍掉,死人是不會再影響他的。
小悅呆了半響,夜三又說“若連這點幸福都不能給你,我和老二,白混這麼多年了”
小魔法師幽幽嘆了口氣,轉身站起。又似想到了什麼,回頭問道。
“我和三師嫂要死了,只能救一個,你會救誰?”
“她”夜雨毫不思索地回答道。
“是麼”小魔法師無所謂地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說什麼還我一條命之類的話”
“是要還你一條命,不過救完她下去陪你,我知道你怕冷”他凝視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師弟,認真地說道。眼中卻是掩不住的笑意。
烈火神殿。
“大神官殿下!”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