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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緒一停頓,那邊摸著牌打的認真的李博陽一下就察覺到抬起頭來,臉微側,輕聲問他,怎麼了?

張靜北一抬眼,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稜角深刻的下巴出神了兩秒,眨眨眼,才略略回神一般,眯眼笑著搖頭,事已至此,何必多想,順其自然吧。

又過幾分鐘,一輪廝殺完畢,餘子茂果斷扔了紙牌讓賈魯昕給頂上,自個趿拉著拖鞋,拽著褲腰帶往隔壁衛生間跑,張靜北看了看他離開的方向,又默默看了看自己剛剛拿完水果,略顯黏糊的手指,在隨手揩在地毯上和去廁所洗淨之間猶豫兩秒,果斷起身跟著走了。

餘子茂放完水剛出來,就碰上同樣跟著出來的張靜北,頓了下,在門口站定了等他,等到張靜北洗好手出來,摸著鼻子躊躇片刻,才慢吞吞跟在後面問他,誒,張小北,你有空沒,咱們聊聊唄?

張靜北歪過腦袋看他,凝視幾秒,又看看外面肅冷的黑夜,點點頭。

兩人去了走廊盡頭的一處陽臺上,那裡是一處雜物室,平時很少有人會到那邊去,這會兒夜裡更是顯得寂靜。

餘子茂的步子沉而緩慢,這說明他心裡藏著事兒,還不是一般的事兒,至少已經讓他不得不正視,並且開始憂心起來。

餘子茂平時玩的最要好的除了趙寧寧就是張靜北,不過趙寧寧是女孩子,真要有事他第一個找的還是張靜北,因此這次開口他也只是初初開始醞釀了下情緒,真到說起其實並沒有那麼難。

說的還是賈家那兩兄弟。

餘子茂覺得很奇怪,這種怪異感在平時還不察覺,到了賈高林和賈魯昕兩人真正面對面的時候,那種難以忽視的違和感讓他一次次突突地小心臟亂跳,帶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神秘感和緊張感,而更多則是危機感。

我覺得魯昕和他哥很不對勁兒……真要說哪兒不對勁兒他也說不上來,但是夾在兩人中間越久,餘子茂那股怪異感和違和感卻越來越深,他摸著胸口有些表達不上來,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捉摸到什麼東西,仿似隔了一層紗般影影綽綽,只差伸手一掀就能得知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張靜北攏了攏袖口,安靜地望著他,靜靜地等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聽他說。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吧,最近魯昕對我是越來越怪了,說他是對我佔有慾強吧,那我也能理解,畢竟他在賈家那地位擺著的,明眼人都知道他在那裡根本是無足輕重,我跟他一起認識這麼久了,心裡也不是不願意和他玩一起,就是平時多遷就著他也沒覺得什麼,但是到今天,我反倒覺得他像是在防著什麼……尤其是在他哥出現的時候,表面上雖然看著沒什麼,但是那種針鋒相對……對,就是針鋒相對,我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這種感覺讓我很不好受。

…………

餘子茂似乎是理清了些許思緒,斷斷續續地將心裡的想法整理、表達出來後,他有些期望地看著張小北,他總覺得賈氏兄弟會那樣針鋒相對,其中肯定與自己有關聯,但是他平素就不是會在這方面用心的人,真去追究他還真說不清楚,至此,也只能盼著張靜北能給他一個答案了。

張靜北沉吟半晌,面對發小那對亮晶晶的眸子,一時有些語塞。

他能說什麼,說那大的老早打了你主意,說那小的也許也是對你打主意的其中一員?張靜北可以很肯定地說,此時此刻還沒成長成上輩子那樣圓滑世故的餘子茂,恐怕壓根就沒長那根‘男男之情’的筋,就是男女之情他也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張靜北頭疼地揉揉太陽穴,想了想,才道,你別多想,賈魯昕和賈高林的事兒三言兩語一時也說不清楚,你別看賈魯昕老是陰陽怪氣的,到了賈高林面前他比誰都識趣,兄弟當了這麼多年,哪怕不是一個媽生的,感情還是有的,人家兩兄弟再怎麼鬧騰也是他們賈家的事兒,跟你狗屁搭不上邊兒,餘小茂你就麻利地收了心別跟著搗亂就行,省的回頭牽扯到那些糟七糟八的事情裡頭,到時你可別到我面前哭鼻子……兩兄弟鬧騰,關你什麼事兒啊,你少自作多情了!

餘子茂原先還懸著顆心呢,被張靜北這麼一說,他登時就不高興了,梗著脖子直嚷嚷,誰、誰自作多情了?老子是關心賈魯昕,懂嗎?這年頭,要找個跟老子一樣有情有義的爺們,那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你可別臭美,你以為老子跟你說兩句掏心窩的話,你就能耐了,回頭讓李博陽一收拾,張小北你可別哭到我這裡來,哼,誰自作多情,呸,呸呸!!!

這臨時一打岔,餘子茂一下覺得丟臉了,雖然當場臉紅脖子粗地將話兒給頂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