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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能動,牙齒咬得咯嘣作響。

“烏雲!”水墨急得眼發黑。她下意識地將手中的東西扔向老虎,甩出去才發覺那東西輕飄飄的沒有半點力道,竟是顧傾城的上衣。也輪不上水墨再找石頭,那老虎放開了烏雲,撲向那件半碎的衣物,抓嗅了一下,它發紅的眼睛再度轉向顧傾城和水墨的方向。

這樣可怕的目光,水墨想著,自己可能下半輩子都忘不了,如果自己還有下半輩子的話。猛虎仰天長嘯,它似乎明白了謝之寒對它再無威脅,慢吞吞地踱步而來,彷彿成心要讓對面的獵物加深恐懼一般。水墨嘴裡開始發苦,聽老人講,嚇破了膽的嘴裡都發苦……猛虎暴起,水墨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雙眼,引頸待戮。

連想都不敢想的疼痛並未傳來,耳邊傳來的呼喝怒吼也讓水墨有些恍惚,她勉強睜開一條縫,看了看,再看,銀光閃過,老虎的吼叫聲在山中不斷迴響,山坡上的部分馬匹嚇得驚慌失措,騎士們呼喝控制,還是有一匹馬不顧主人勒韁踢剌,掉頭逃離。皇帝的臉色也變得蒼白。顧邊城的銀槍在刺出的瞬間,老虎也許是出於野獸的直覺,它知道不能去碰觸那道銀芒,竟然做了一個馬戲團的老虎常做的側滾,躲過了那致命一擊。“城哥,”謝之寒手按肩頭叫了一聲。跟隨而來的赫羔巴雅翻身下馬,半蹲在謝之寒身旁,“王爺,你受傷了?”謝之寒神色一整,又變成了平日裡那渾不在乎的模樣微笑道:“還好,多謝大汗關心,小傷而已,還要不了我的命。”說話之時,他緊盯著赫蘭巴雅,那雙異色眼眸並沒有什麼心虛或探究,只是有著例行公事的客氣而已。雖然從心裡就不相信赫蘭人的交好,但謝之寒憑直覺認定,赫蘭巴雅與那頭瘋虎無關。

老虎一開始是跟著顧傾城來的,那最想要她命的,在天朝只有一個人,謝之寒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顧邊城根本沒給老虎再度喘息的機會,他飛身下馬,手持銀槍,大步搶上前去,槍花一抖,漫天蓋地的銀影哪是老虎能辨出真假的,更何況它已被謝之寒傷得不輕,一直在失血。旁觀眾人只看到漫天銀光閃過,那猛虎已被銀槍穿透,釘在地上,疼痛讓它瘋狂地掙扎,塵土和鮮血混在了一起。

顧邊城如同在戰場上一樣冷靜,手腕翻轉,刀刃森寒。藉著老虎暫不能脫離銀槍的禁錮,他輕巧地繞到後側,趁其不備撲了上去,憑藉臂力和技巧控制住虎頭,短刀飛快地刺出。噗的一聲悶響,猛虎的哀嚎讓人聞之魂飛,鮮血迸出,被濺到的顧邊城眼也不眨,仍牢牢地控制著垂死掙扎的老虎。老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利爪將身側的土地抓撓出了幾個深坑,到斷氣,漸漸僵直。跟來的侍衛們都被顧邊城的手段嚇到,竟無人敢出聲。

直到蘇日勒那聽起來有些怪異的口音和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你幹什麼!”

意圖偷襲水墨的彭中覺得自己有些腿軟,逍遙王的眼神彷彿在看個死人,而臉上濺到鮮血的顧神將也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他手一軟,長刀脫手掉在了地上,面色紅了又白,卻沒勇氣去撿兵器。

此時顧邊城才放開了死虎,收回短刀和銀槍,大步走回水墨身邊,兩人目光一碰,水墨不自禁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事。顧邊城一言不發,只捏拍了水墨的肩膀一下,又熱又重還帶著血腥的味道。眼見顧邊城蹲下身去摸姐姐的脖頸,“她沒事兒,只是嚇昏過去了。”水墨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像破鑼。

顧邊城仍是方才那淡然的樣子,但水墨卻感覺到他的變化,那股殺氣已經不見了,眼光又恢復了平日裡的安穩。“多謝!”顧邊城令人意外地對蘇日勒點點頭。蘇日勒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感謝自己替水墨擋的那一刀。蘇日勒漠然無聲地退到了赫蘭巴雅的身邊,一旁的彭中臉色愈發難看。

赫蘭巴雅雖然在微笑,但蘇日勒明白,主人很震怒,若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水墨已經被殺死了。蘇日勒有些複雜地看著狼狽的水墨,這個男人騙過了大汗但又曾在河邊放過自己,可殺父之仇,大汗一定要報,現在那風娘已落到手上,大汗是不會容許其他人和自己搶奪殺死水墨的機會的。

“阿起?”顧邊城看向謝之寒。謝之寒懶散地說:“我沒事,只是腳扭傷,走不得路罷了,回去讓譚九看看便是。”說罷瞥了赫蘭巴雅和彭中一眼,多年的默契立刻讓顧邊城明白有些話在這裡不方便說,他點點頭。早有那跟來的侍衛上前獻殷勤,見王爺上不得馬,伶俐地立刻招呼同伴將披風脫下,做成個簡易擔架,好將王爺送回大營。

還好過去貴婦的衣飾複雜,外衫、外衣、中衣、小衣一層又一層;還好水墨沒來得及把貴妃娘娘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