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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全神戒備的水墨不禁瞠目,這老太監竟然將過錯都攬到了他自己身上。站在眾臣工之外的謝之寒一撇唇角,“這可有意思了。”他聲音雖然極輕,但顧邊城和羅戰都聽的清楚,只不過顧邊城眉頭微蹙,羅戰卻有些不明白。謝之寒看著跪在地上,硬得跟雕像似的水墨突然有些忍不住笑,他扭頭看向若有所思的顧邊城:“二郎,看來皇后和燕帥也不是一條心嘛。”
顧邊城沒有回答,再度看向高階之上的皇后,這才沉聲說:“不管是不是一條心,看來他們都想拿水墨來作法了。”謝之寒冷笑:“好呀,狗咬狗一嘴毛才好,我這個人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顧邊城一哂,未及開口,就聽皇帝說道:“責罰也不必了,想來這也是緣分,你們都是顧將軍彪下吧?”
王佐起身抱拳,朗聲答道:“正是,吾等乃驃騎所屬,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一個頭磕了下去。所有驃騎戰士都大聲呼喝:“萬歲萬歲萬萬歲!”水墨也不例外。區區數十位戰士的聲音卻震人發聵,個別大臣不自覺地按了下耳朵。
皇帝也被嚇了一跳似的,輕咳了一聲,但臉上都是喜悅:“好,好,好!不愧是神將所屬,單憑這份氣勢也是,呃,也是不同尋常的,將士們請起!”站在旁側的赫蘭巴雅微微一笑,這個中原皇帝倒有點意思,原本想說是戰無不勝的吧?難得會為自己這敗軍之將留面子……
“顧將軍何在?”皇帝笑問。白主事轉身朗聲問:“驃騎大將軍顧邊城何在?”顧邊城大步從人群后繞了過來。來到皇帝跟前方要下跪,皇帝一伸手,白主事不知如何已到了顧邊城身邊,阻止了他下跪的舉動。顧邊城只得抱拳躬身行禮:“陛下!”
皇帝上前握住了顧邊城的手臂,英俊的面龐上都是喜愛,正要開口,一個小宮女從臺階側方碎步跑來行宮禮。秀麗的小臉紅潤,還帶了點喘息:陛下,皇后娘娘說吉時已到,還請陛下和大汗,公主入席吧。”皇帝笑容略僵,看了眼臺階之上,嘆了口氣,帶些無奈地笑笑:“也好,大汗,公主,請隨朕來。”
赫蘭巴雅優雅地一彎身:“陛下請!”皇帝轉身欲行,又想起什麼似的對顧邊城說:“二郎,聽說此次立大功者是你親自為其脫籍的,叫來給朕看看,我對那個壕塹的設計很感興趣。”說完他微笑著和赫蘭巴雅把臂邁步先行,大臣們也各自和赫蘭使節有說有笑的拾階而上,全然看不出,兩個月前彼此還恨不能殺的對方王國滅種。
等皇帝和大臣們都離開一段距離之後,謝之寒才慢步走了過來。見水墨臉色蒼白,他反倒抱拳恭喜:“可喜可賀啊,水校尉,等下就要親見龍顏,你也算的上是光宗耀祖了,哼哼。”水墨此時哪有心思和他鬥嘴,自打穿越而來,一路上遇到危險無數,她本能地察覺到,如果自己進入那個金碧輝煌的大殿,九成九會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不去行不行?”見水墨憋了半天竟問出這樣一個笨問題,謝之寒笑得嘲諷,羅戰的冰塊臉上難得的帶了點表情,大家都明白水墨已經亂了章法。顧邊城跨前兩步,寬厚的手落在了水墨肩上:“放心吧,陛下乃有道明君,就算你言行有誤,也不會與你計較的,”說完他捏了水墨肩膀一下。
顧邊城手上的溫度彷彿穿透了衣料,肩膀上傳來的熱度和重量讓水墨漸漸平靜了下來,她這才想起周圍可不光是驃騎,還有黑虎軍和其他武將的存在。顧邊城方才那番話與其是說給她聽的,更是說給這些“外人”聽的。水墨剛點點頭,一個宮人已迎了過來,規矩地行了禮,笑容滿面:“王爺,神將大人,羅將軍,請隨小人入席吧……”
顧邊城三人從側階而上,中間那雕龍戲鳳的自然只有皇帝可以行走。越往前行,殿中的燈火愈發明亮,絲竹之聲也愈響。到了側門,有專人唱職,謝之寒第一個走了進去,表情顯得很不耐煩,顧邊城和羅戰隨後。水墨則被一宮人帶到旁邊,臨時教導了一些必要規矩之後,才被領到了大殿側門外,頓時,薰香和食物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從殿中飄了出來。宴會的氣氛顯然很好,談笑聲不絕於耳……
儘管心中不安,但出於好奇,站在門後的水墨還是忍不住向裡張望。紅黑相間的几案上已擺滿了製作精巧的食物和美酒,年輕貌美的宮女或佈菜,或持壺,而大臣們則按照文武品級分坐兩旁。大殿正中坐著皇帝和一個貴氣十足的女人,赫蘭巴雅和那個小公主陪坐一旁。水墨只看了那女人一眼就覺得毛孔翕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