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徹底丟開,每日要麼是做針線,要麼是練字。再要麼就在廚房裡。再加上和勤哥兒相處,竟也是忙得抽不開身。對外頭的事情,也就漸漸不聞不問了。橫豎,也鬧不出什麼事兒來。
朝華定親後沒多久,就是小年了。因為朱弦的緣故,李家格外重視這個小年,倒是過得熱熱鬧鬧的。
只是這樣的熱鬧到底沒維持多久,就在小年過後沒多久,鄭氏那個虛弱不堪的孩子到底還是掙扎著去了。鄭氏做了許多努力,請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可是卻都不濟事。
鄭氏一下子便是被打擊得連床也起不來了,只能靜養著。
因為沒滿週歲,那孩子最後連祖墳也進不得,也不知道被埋在了哪個角落裡。自然也不可能大肆的辦喪事,甚至還得遮遮掩掩的。只是請寺廟裡做幾日法事,府裡按照規矩掛了幾日白,也就再沒折騰什麼。
雖然沒操辦喪事,可是到底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多少還是讓李家蒙上了一股子冷清黯然的味道。
曇華知道這個事情後,長嘆了一聲親自抄寫了一份往生咒送去寺廟裡供奉了。也算是對那孩子的一份心意了。
不管怎麼說,那孩子的確是個可憐的。生下來,一日福也沒享,反倒是吃了許多苦楚。
鄭氏徹底垮了後,朝華自然也是再也折騰不起來。李家倒是過起了安穩平靜的日子來。縱然有些小波瀾,可是卻也影響不了什麼。
朱弦在回京之前,幾乎每隔一兩日就偷偷的見曇華一回。不過兩人見了面,也只是說些話並不曾再做什麼。所以曇華身邊的幾個丫頭,也就只當不知道。就是奶孃王氏也是如此。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的舉動倒是讓二人無形之更親密貼近了一些。相處起來也更加默契了一些。自然,感情上也是更上一層樓,也發的有一種蜜裡調油的感覺。
只是這樣的日子卻似乎過得比平日更快,幾乎是一晃眼,朱弦就到了該出發的日子。送別的時候,曇華頗有些捨不得,抿著唇說不出話來,幾乎恨不得不讓朱弦上船去。
朱弦自然也是捨不得,可是卻也不能再耽誤下去——本來也已經將回京的日程往後推了好幾日了。再這麼下去,怕是一輩子也回不了京城了。而且他回京城是要辦正經事情的。去邊關的事情,並不是他能耽誤得起的。
朱弦輕輕地捏了捏曇華柔軟的手,頗有些捨不得,卻也是硬著心腸說了道別的話。只是末了又添上一句;“放心,我會給你寫信。等到明年春天,我就來接你了。”
那個“接”自然是說迎娶曇華過門的意思。
曇華微微紅了臉頰,卻是又忍著羞澀認真的點了頭,含糊而飛快的回應了一句:“我等你。”然後將她去寺廟裡求的平安符塞進朱弦的手裡。一起塞過去的,還有她做的荷包。荷包是雲青色的,配了紫金色的絛子和穗子,上頭繡的是個麒麟。縱然不過巴掌大一點的圖案,可是卻是極為精緻。曇華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你喜歡的那個點心,我交給燕嬤嬤了。”曇華又囑咐一聲,然後便是越發的捨不得,甚至眼睛都酸澀起來。當下急忙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然後露出笑容來:“好了,你快船吧,早去早回。”
曇華自然知道朱弦實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再怎麼捨不得也只能送朱弦離開。不過,好在也就一年的功夫。如同朱弦說的,明年他也就回來了,到時候他們天天都得呆在一處,甚至是膩味也沒法子。
曇華心道,她是不會覺得膩的。
不過,朱弦離開的這段時間,曇華也是極其忙碌的——首先要繡嫁妝。即便是嫁衣不用自己張羅,自然有宮裡送來,可是要做的針線也不少。長輩那兒是要有所表示的,而新房裡的床單被褥,床帳,以及朱弦的寢衣等等,都是要她親手做的。這個曇華也不想假手他人。
自然,要忙的還不僅僅是這些。最重要的要好好跟著關夫人學習規矩—皇家不比尋常百姓,那些規矩實在是繁複得很。比如,見什麼人行什麼禮,說什麼話,都是有講究的。還有成親時候的一套規矩,都是要熟練的。
而且,她和朱弦成親之,還得進宮去給太后皇后請安。這個更是極為重要的環節,半點不能馬虎。
學習這些,一點兒也是不輕鬆的。用關夫人的話說,這會子偷了懶,將來只會丟了面子——況且,她這樣的情況,是不少人等著看笑話挑毛病的。
就是為了這個,曇華也不得不一絲不苟的做到最好。
曇華倒是也不覺得有多辛苦,只是有些枯燥罷了。不過,關夫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