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倒是有些怨恨曇華了。只覺得曇華太過無情。
更覺得曇華不識抬舉,一個小門戶的女兒,攀上景王府的小侯爺,還不滿足麼?這樣拿捏著,到底是想幹什麼?
潛意識裡,燕嬤嬤是覺得曇華並不是真的要和朱弦斷絕了關係,而是藉此機會在拿喬。除了這個之外,燕嬤嬤著實是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來解釋曇華的絕情。縱然幾年的相處,燕嬤嬤對曇華有些瞭解了按說是該清楚曇華的為人的。可是在面對朱弦的時候,燕嬤嬤也就關心則亂了。
在燕嬤嬤看來,朱弦是世上最好的男兒朱弦看上曇華,是曇華的榮幸。曇華不僅不能拒絕,更是要歡歡喜喜的立刻答應才行。而且,曇華根本就配不上朱弦。
這一點,倒是和曇華的奶孃王氏有著驚人的相似。王氏同樣也覺得朱弦是配不上曇華的。
朱弦洗了澡,用了飯後,整個人看起來清爽精神了許多。只是從緊緊抿著的唇和陰鷙的眼神以及一直繃著不曾有半點舒緩的面容來看,朱弦的心情卻是極差的。
燕嬤嬤小心翼翼的勸說了幾句也不敢說得太明含含糊糊的,說得很隱晦。但是意思卻是也不難明白不過是說曇華不識抬舉讓朱弦不要在意,將來會有更好的罷了。
朱弦聽了根本就是不置可否末了只是問了一句:“關姑姑呢?”
燕嬤嬤一愣,隨後忙答道:“已經收拾東西準備回京城去了。本來剛才我就要說這個來著,誰知一忙起來竟是忘了。哎,人老了果然也就越發的不中用了。”
“請關姑姑過來一趟。”朱弦直接吩咐,卻是並不多說一個字。
看著朱弦的臉色,燕嬤嬤縱然想問問,卻也是忍僮朱弦是定過規矩的,他的事情不許人過問。就是她偶爾多嘴幾句不守規矩罷了。但是這個也僅僅是在朱弦心情好的時候。朱弦心情不好,不管是誰估摸著都得碰上一鼻子的灰。
燕嬤嬤心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她一輩子都幾乎是獻給了朱弦,在她心裡朱弦就是最重要的。為了朱弦,她什麼都能做也什麼都肯做。朱弦就像是她兒子一樣的存在。可是朱弦雖然敬重她,也奉養她,給了她最大的體面。可是朱弦卻是不肯和她敞開心扉的。
燕嬤嬤只覺得心裡又是心疼又是失望。連帶著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於是旁人看了,自然也就越發的戰戰兢兢——這一日,整個宅子似乎都是在一片愁雲慘淡中。
而朱弦,和關夫人說了一回話之後,便是倒頭就睡,似乎真的是困極了。可是實際上,等到覺得時辰差不多睡夠了後燕嬤嬤過來叫朱弦的時候,才陡然發現一個事情——朱弦竟然生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渾身滾燙,人都叫不醒了。就是睜開眼睛,眼睛裡也是一片迷茫,似乎沒有了神智。
燕嬤嬤著實嚇得不輕。忙不迭的去請大夫熬藥,整個宅子裡都是被折騰得天翻地覆。
不怪燕嬤嬤緊張。而是朱弦從來就是平日裡根本不生病,可是一生病起來,那就是兇險無比的。燕嬤嬤記憶裡的幾次,沒有哪一次朱弦不是在生死的邊緣來回掙扎的。
只不過這次是朱弦成年之後第一次生病。而且看上去,比小時候生病更嚇人些。
關夫人自然也就沒走成。朱弦一倒下,燕嬤嬤已經完全沒了鎮定,根本主持不得大局。關夫人便是成了宅子裡的主心骨和主持人。
朱弦病得這樣厲害,請了好幾個大夫上門,這樣大的動靜自然是瞞不了外頭的人。一時之間,朱弦生病的事情就像是風一樣在瓊州城裡傳開了。於是整個瓊州城也是驚動了。首先,瓊州城裡的大小官員們自然是都要上門的。哪怕見不著朱弦,只能放下東西就走。可是也擋不住前去朱宅那些人的腳步。
不僅僅是官員,就是有頭有臉的商戶,也是爭先恐後的送了東西過去。不為別的,只為以後朱弦好了之後,能稍微記住一下他們的心意就足夠了。
自然,那些東西沒有一樣是差的。其中不乏天價之寶。有賞玩的供著朱弦解悶的,也有藥材和吃食。甚至,還有個人別出心裁的送了兩個絕色的丫頭。說是調教過的,肯定能將朱弦服侍得舒舒服服的。這話自然是不假的,只是服侍的地方卻是不知道是在哪裡了。
燕嬤嬤沒功夫管這些,倒是關夫人看著兩個妖嬈的丫頭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容卻是說不出的清冷冰寒:“世上竟還有這樣蠢的人。”給病人送這樣的丫頭,是想要讓病人痊癒呢,還是特地來催命呢?而且,朱弦是什麼身份?竟是敢如此往他屋裡塞人。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其實若是平日,真送兩個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