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中的猜測。朝華那東西,應該是長孫熙染的。不然齊氏不會這麼在意。而且,怕還是長孫熙染的貼身重要物件,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威力。朝華這個時候拿出長孫熙染的貼身物件,自然就讓人覺得,他們二人之間怕是有什麼私情。
所以,齊氏對於這個事情,就得再考慮考慮了。不是說真是因為長孫熙染自己喜歡,而是怕朝華將事情鬧出來,壞了長孫熙染的名聲。長孫熙染正值關鍵的時候,一旦考中就要面臨選官,這個關節,如何能夠馬虎?還有就是,這個時候鬧起來,萬一再讓長孫熙染知道了,長孫熙染怕也是會分心。
因為在意,所以齊氏不敢冒險,只能暫時的被朝華這麼拿捏住。
“這話怎麼說的。”鄭氏此時回過味兒來,神情倒是不似方才那樣帶著熱情討好了,而是帶上了一絲和朝華如出一轍的傲然和高高在上。“退婚這個事情肯定是鐵板上訂釘子,只是定親這個事情——現在熙染不在家裡,正經的訂婚什麼的都先放一放也不要緊。只是口頭上,是不是——”
“你們的意思是——”齊氏氣得咬牙,根本就維持不住和氣,聲音冷得幾乎都凍出冰了。
“不如今兒口頭上先說一聲,然後交換了信物,也算是個憑證不是?也讓我們瞧一瞧你們的誠意。”鄭氏含笑說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倒似乎完全沒看見朝華有些心虛的面色。
其實曇華心知肚明,鄭氏怕是看見了。不然不會這麼急著非要齊氏現在表態。那東西怎麼來的,朝華最清楚。若真是給了齊氏時間調查,怕婚事不僅要雞飛蛋打,甚至還要惹上一腦門的官司。鄭氏的意思是,快刀斬亂麻。不管到底有沒有私情。將事情定下來了,也就能鬆一口氣了。
齊氏看了朝華一眼,卻是倏地氣笑起來了:“定物就用朝華你方才給我看的東西吧。這個既然是熙染親手給你的,也能表明了我們的誠意了。至於其他的——容我先回去商議商議再說。”說完這話,齊氏便是勉強朝著周老夫人行禮告辭:“我忽然想起還有事兒,也就不陪著老夫人您說話了,退婚的事情也辦妥了,其他的事情,咱們也不急於一時。您說是不是?”
周老夫人見齊氏神情著實不好,倒是有些軟了:“既然你說這麼辦合適,那就這麼辦。”
齊氏勉強一笑,隨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子去。瞧著那副樣子,倒像是後頭是刀山火海似的急於逃命。
曇華微微搖頭——齊氏這次可真被逼急了,而且,齊氏對李家的看法,怕也是在今日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說起來,長孫熙染也真夠倒黴的——被退婚了不說,如今還被強行逼婚了。說起來,朝華也是,前後兩次竟是每一次都將長孫熙染看成了香餑餑,非要湊上去啃幾口。
只是,這一次卻是不會再那麼容易了,更不會得逞。反倒是說不得會因此崩壞了牙口也不一定。
這樣一想,曇華微微一笑,隨後看向周老夫人:“祖母說了這半日話,累不累?”
周老夫人顯然是不累的,而且還滿腹狐疑。不過卻是揮手讓曇華下去:“你和楊氏去歇著吧,我還有話囑咐朝華。”
曇華哪裡不知道這是要避開她和楊氏?不過她卻也是不覺得非要留下來聽著,所以很爽快的應了一聲後拉著楊氏退了出來。
楊氏同樣是滿腹狐疑。方才的事情簡直可以用峰迴路轉來形容也是不過份。明明齊氏不喜歡朝華,可是最後卻愣是含糊的應了下來。楊氏想著齊氏走時候那神情,只覺得滿心同情。同時還覺得有些擔憂:“這要是這婚事成了,怕是有些不妥當吧——”頓了頓,又嘆了一聲,柔聲的對著曇華勸慰:“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縱然是他們對不住你,咱們也只當是沒那個緣分就是了。再說了,朱家那頭——”
“朱弦的未婚妻,是瑞安郡主。”曇華微微一笑,清晰而緩慢的將這句話說出來。婚事已經退了,雙方信物也是交還,她已經是沒有了顧慮。
楊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巴傻愣愣的看著曇華,腳下的步子都是凝固了。
曇華輕笑出聲。
楊氏猛然打了個激靈,聲音都是變了:“那這麼說,老夫人想的事兒——”
“朱弦怎麼可能娶我這樣的姑娘?”曇華嘆了一口氣。笑意倒是漸漸的收斂了,甚至染上了幾分低沉的味道:“朱弦是景王府的小侯爺,是景王的嫡長孫。在朝廷上也是舉重若輕的人物。可是我們李家呢?咱們高攀不起。”
“可是朱弦對你那樣好——經常打發了人過來送東西……興許……”楊氏還覺得不相信,忙找了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