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遠很是震驚,他皺眉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小時候母親最為疼愛你,她怎麼可能故意將你丟棄?明明就是你自己跑丟的!”
趙清妍看向了趙夫人,問道:“是嗎?”
趙夫人心虛,不敢與她對視,但她絕對不會承認是她主動丟棄趙清妍的,她道:“你胡說!你個混賬東西,都這個時候了,還想挑撥我們的關係!你滾!”
趙侍郎也覺得趙清妍是在故意挑撥,他更加生氣,指著她道:“滿嘴謊言的東西,你給我滾!”
趙清妍看了看自己住了三個月的房間,繼續道:“你們看看我住的地方,這是禮部侍郎嫡女該有的待遇嗎?”
幾人聞言,看向了房間,然後集體沉默。
趙清妍又道:“你們三天兩頭就說家裡少了東西,還說是我偷的,你們看看,這房間就這麼點大,能藏得住什麼?”
趙清妍說著,就開始在房間裡翻找,“我馬上要走了,為了避免你們冤枉我偷了東西,我讓你們看看這房間裡都有什麼!”
房間的佈置十分簡單,只有一張小床,一張桌子和一個裝衣服的箱子。
趙清妍把箱子開啟了,裡面只有一套換洗的衣服,唯一多點東西的是床,床上有一床墊絮和兩床蓋被。
她把床板都掀開了,“你們看到了,我這屋裡除了幾床被褥和一身換洗衣服外什麼都沒有!”
她解開了自己的外套,“為了防止你們說我藏在身上,我把外套脫下來!”
她一層一層的脫下衣服,只剩下了一身裡衣。
“夠了!你這樣脫衣服像什麼樣子!沒教養的東西!”趙侍郎兇巴巴地制止了她。
趙清妍微微一笑,凍得打了個哆嗦,她道:“我回來三個月了,你們嫌棄我在山野長大,覺得我上不得檯面,怕我給趙家丟人,不讓我出門。所以,這三個月我一直待在趙家,不可能把東西拿出去。你們都看好了,看清楚了,我趙清妍,沒拿過趙家任何東西。今日,我走出趙家的門,便與趙家再無瓜葛!”
趙清妍拿著斷親書,毫不猶豫地走出了逼仄寒冷的房間,走到了白雪皚皚的院子裡。
雪花紛飛,天空彷彿被扯開的棉絮,無盡地傾灑著潔白與寒冷。整個世界被一層厚厚的積雪覆蓋,趙清妍轉身跪下,對著屋裡的趙侍郎他們磕了三個頭,大聲道:“這三個月我盡我所能孝敬你們,算是報答了你們的生恩。是你們先不要我的,日後,你們可別用‘我是你們生的’來裹挾我!”
趙瑩瑩立馬道:“妹妹,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在威脅父親和母親?你趕緊向父親母親認錯,求他們把你留下。”
趙夫人趕緊道:“斷親書都簽了,你不再是我的女兒,就算你道歉,我也不會認你!”
趙清妍雙臉凍得通紅,她笑看著趙夫人,“你是怕我留下來揭穿你當年遺棄我的事實吧?放心,我已經決定走了,不會留下的。”
說完,她毫不留戀地走了。
趙侍郎眉頭緊鎖,她看了看趙清妍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趙夫人,懷疑道:“夫人,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清妍究竟是自己跑丟的還是你遺棄的?”
趙夫人哭得梨花帶雨,“老爺,你居然懷疑我!我們夫妻多年,你居然為了那個野丫頭挑撥離間的話懷疑我!我不活了!”
趙侍郎見趙夫人哭得傷心,立馬道:“夫人莫哭,我只是隨口問問。”
趙夫人哭哭啼啼地道:“我那麼疼愛清妍,怎麼可能捨下她獨自逃命?當年我和清妍被叛軍圍堵,我為了救她將她藏在草堆裡,然後獨自引開追兵,等我回去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見了。我明明跟她說了,讓她藏在那裡等我,是她不聽話亂跑,導致我找不到她的!她怎麼能說是我故意丟下她的?我好難受呀!”
趙侍郎立馬安慰趙夫人,“夫人別難過了,你沒錯,是她的錯!她撒謊成性,是該給她一些教訓了。”
趙瑩瑩看了看幾人的神情,擔憂道:“現在是晚上,又是大雪天,妹妹這樣出去會不會出事?要不我把她叫回來吧?”
“不必,她不過是在使性子,故意威脅我們。一旦我們妥協她就會得寸進尺。”趙侍郎冷冷地道。她覺得趙清妍這是在跟他們玩以退為進。
大哥趙雲飛道:“父親,她衣著單薄,怕是會凍壞。”
二哥趙立遠道:“她凍著了自然會回來,這不過是她的苦肉計。說不定我們剛走,她就會回房間。”
說到這,趙立遠看了看趙清妍住的房間,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