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哼了一聲:“這些不能說明什麼。”
雲歌抿抿嘴唇,接著道:“沒錯,這些的確不能說明些什麼,可是接著我趁著那日喝水的機會,本想用那隻金步搖來襲擊你,卻不料金步搖已經不在我頭上。頭上別的珠花一直沒少,卻獨獨缺了那一支步搖,你說這是為何?!”
看著面具下的眸色暗了一暗,雲歌唇角一勾,“那隻步搖為何會不翼而飛,全都是因著它的秘密吧。那不是普通的首飾,而是極厲害的暗器,全天下知道的也不過三人,除了我、司馬睿便只有你了……父親大人!”
這一句“父親大人”真如一句驚雷,在這不大的空間內不斷地迴響著。
此刻雲歌渾身進繃著,緊緊盯著那張面具,她生怕這一句出來惹惱了對方,再遭一場罪。
“倒是低估了你,不愧是我柳晉方的女兒……”拖著長音,柳晉方緩緩摘下面具,陰翳的望著雲歌,聲音也不帶任何溫度,“你又如何知道不是司馬睿?或許我又把這件事告訴了易揚?”
雲歌見他並沒有什麼舉動,稍稍放下心,將全身的重量放在背後的柱子上,“我將他們排除的原因有二——其一便是身型,他們二人遠比你要挺拔的多;其二,他們二人平日裡都是習武練劍,手上的繭子都在手掌、手心一面,而父親大人你平時處理公文,常常執筆,繭子一般在手指側面和背面,所以我便十分肯定,這人必是你無疑了!”
柳晉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低聲道:“原來就是這一點細節,就暴露了身份……”接著又抬起頭來,若有所思的道:“若早知道你有這番心思,當日留你在身邊或許還有些用的。只不過到了今日的地步,也由不得你了。”
柳晉方說著,復又帶上面具,一把拎過全身無力的雲歌,點了幾個大穴,拖著便向前走去。
雲歌深知此時反抗也無半點作用,倒也安靜的跟在柳晉方身後,從黑黢黢的房間中出來,便進入了一個地道。
這地道並不算寬,但也能允許四人並肩而行,藉著昏暗的燈光,雲歌依稀的看到地道上殘留的開鑿痕跡,約莫是有些年代了。
這地道也並不像雲歌想象的一般,一條道通到底,而是有許多的分岔口,無數個深深地洞口,時不時的有潮溼的風從洞中撲面而來,不知道到底通向了何方。
已經記不住是在哪個路口轉的彎,雲歌有些暈頭轉向了。由此可以看出這地下的暗道實在是複雜的很,說是一個地下迷宮一點也不為過。能建造出如此大規模的地道,要花費多少財力物力?而會花心思建造這樣的地道的,恐怕只有皇家了。
雲歌約莫可以猜到,幾尺黃土之上,必定是那巍峨的皇宮了。他們潛藏在這暗道深處,的確是隱蔽的很。
又走了一陣,雲歌才瞄見前方傳來的一絲光亮,輕輕吐了口氣,可算快到了。
柳晉方此時更加小心翼翼,步子緩了下來,壓低了聲音道:“隨我往前走,不準弄出大聲音,否則……”
還沒等柳晉方說完,雲歌狠狠的點一下頭,她深知柳晉方是什麼角色,若是她有一點點的不對勁,他一定會先下手為快的。
柳晉方此時已經接近了洞口,附耳在一旁聽了一聽,似是放下了心,緊接著在門上輕輕釦了三下,兩長一短。
不一會兒,洞口處就傳來衣料摩擦窸窸窣窣的聲音,“噠——噠噠——”一長兩短。
柳晉方點了點頭,手指不知觸動了哪個機關,前方的門竟然自動的移開,一時間眼前一亮,雲歌慌忙用胳膊擋住光線,好一陣才適應了這樣的光線。
好久沒有呼吸到如此新鮮的空氣了,雲歌深深地吸了一口。環顧四周,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分明就是順澤帝的寢宮!那密道的入口竟然就在寢宮之內。
今夜天氣有些陰沉,悶悶的熱著,燭光不安的跳動著,正如雲歌此時忐忑的心情。
一個粉裳宮女衝著柳晉方盈盈拜了一拜:“主上,一切安排妥當,所有人都中了移魂香,兩個時辰之內都不會有人來打擾。皇上現在正在裡面,主上可需我去引路?”
柳晉方也不看她,點了點頭,“下去吧,在門外守著,到時候按我說的去做。”
“是,主上。屬下告退。”那女子慢慢退了下去。雲歌看著她的背影,眉尖蹙了一蹙,沒有記錯的話,她就是當日給她下藥的那個丫鬟。
還未來的及多想,柳晉方已拎著她繞進了順澤帝的殿內,直奔順澤帝的床榻,將雲歌丟到一旁。“把那邊的茶水拿過來。”
雲歌謹慎的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