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轉瞬即逝。 第二天午時結束,黃忠來到書房中,躬身向袁尚行禮,稟報道:“主公,所有將士埋藏的地方,已經立起碑石。除此外,在動員了所有士兵的前提下,烏桓人的屍體,已經全部封土築京觀。” 築京觀,必須封土。 一層屍體一層土,層層累加上去,最後再封土夯築。否則一旦屍體腐爛,山體就會垮塌,唯有封土後,風吹日曬沉澱後,才會越發緊湊,經年不變。 袁尚聽到後起身,吩咐道:“既然已經準備好,調集所有將士,隨我前往祭奠。” “喏!” 黃忠直接回答。 他轉身去安排,而袁尚也專門換上甲冑,徑直到軍營,和黃忠、甘寧、陳到、魏延等人一起,率領將士出城。 這舉動,更是令城內百姓有些好奇。 大軍出動,是又有戰事了嗎? 可是沒聽說啊。 許多百姓心中好奇,便跟在後面去看情況。 事實上薊縣城內的百姓,對袁尚如今,有敬畏更有感激。 烏桓人被殺的事,以及城外築京觀的事,早已經傳開。北地百姓,或多或少都曾受烏桓劫掠,袁尚築京觀,便是給無數的北地百姓,出了一口惡氣。 在百姓的圍觀下,袁尚率領的將士,到了城外西南方停下。 這片區域,很是平坦。 從這一片區域往薊縣的方向看去,恰恰在薊縣城外兩座京觀的正中央位置。 在這一片區域內,有著一座座樹立的石碑。 每一面石碑上,都銘刻著幾十個名字,是戰死在這一戰中計程車兵。 所有人站在石碑群的最前面,肅然而立。 袁尚、黃忠、甘寧、陳到、魏延等將領,以及李儒、龐統是在最前方的。 袁尚取下戴在頭上的兜鍪,目光一一掃過一面面石碑,神情冷肅。 前方,已然擺上了案桌。 案桌上擺放著香爐,擺放著三牲祭祀。 隨著香爐中的長香燃燒,繚繞煙霧,在空中盤旋升起,彷彿無形中有人在吸食這些煙霧似的。 袁尚自士兵手中,接過香,躬身行禮,親自上香。 周遭,寂靜無聲。 遠遠的,百姓看著,神情也是肅然。原本先前,百姓好奇發生了什麼事。如今見袁尚祭奠死去的將士,心下有些驚訝。 袁尚竟是親自祭奠死去的將士。 袁尚接過一杯酒,高呼道:“薊縣一戰,將士們眾志成城,蹋頓潰逃,蘇僕延敗亡。經此一戰,烏桓再不敢南下入侵。” “汝等雖死,卻是鏘鏘男兒,漢家英雄。” “汝等泉下有知,勿憂家人,妻兒父母,我養之。” 袁尚聲音,低沉沙啞。 卻迴盪在周圍。 周圍更是寂靜無聲,所有人低頭默哀。 袁尚一番話後,不再多言,手中的酒樽傾倒,酒水嘩啦啦灑落在地上。 “魂歸來兮,伏惟尚饗!” 袁尚猛地高呼起來。 “魂歸來兮,伏惟尚饗!” 黃忠、甘寧等眾將,高呼吶喊起來。 “魂歸來兮,伏惟尚饗!!!!” 越來越多的將士,高聲吶喊,聲音悲切,那吶喊的聲音直衝雲霄。這聲音,久久迴盪在城外。甚至到最後,附近百姓也開始吶喊了起來。 薊縣能安穩,仰賴這些將士。 這些人,值得祭奠。 袁尚祭奠一番後,再度躬身向石碑群三鞠躬,便轉身離開。 黃忠帶著將士,也是三鞠躬後帶人離去,留下週圍圍觀的百姓。 周圍的百姓,議論聲不斷。 在人群中,有一個青年看著這一切。他的臉上仍有漲紅色,因為先前跟著一起吶喊,所以神情依舊有些激動。 青年名叫柳暉,是隱居在徐無山的人。 他此番出山,一方面是瞭解外面的訊息,另一方面是採買些物資。 柳暉沒想到在薊縣,遇到袁尚在薊縣大開殺戒,殺了烏桓一個天翻地覆。在柳暉看來,袁尚殺烏桓人,築京觀,他樂見其成。 袁尚祭奠死去的將士,他更是聽得熱血沸騰。 袁尚,當為雄主。 柳暉又站立許久,遠遠的朝陵園揖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他一路往薊縣東北方去,到了一處名叫徐無山的山中時,已經是下午傍晚時分。、 這片區域外,是起伏的地勢。 山中卻開闊平坦,反倒是猶如一處世外桃源般。 山中內一處處房屋相連,有炊煙繚繞,雞犬相聞,很是幽靜。 柳暉到了最中心的一處住宅,這一處住宅很普通,也就一排三間屋子。院子外面,用一圈竹籬笆圍起來形成圍牆。 院子中,有著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正在看書。 柳暉徑直進入,在中年人面前停下,行禮道:“老師。” 中年人道:“此番出山,順利否?” 中年人,名叫田疇。 此人是薊縣的豪族出身,早年在幽州牧劉虞的身邊任職,擔任幽州從事。 劉虞被公孫瓚殺害後,田疇拒不出仕,隱居不出。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