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朝陽初升。 金光燦燦的陽光照耀下,張頜率領的大軍,已經來到牛飲山的山下。 近八萬大軍,整齊列陣。 張頜抬頭往山上看去,牛飲山的地勢,不算很陡峭,不過牛飲山只是一座山峰,連著其他的山脈,畢竟這是太行山北麓區域。 此刻通往山上的道路上,沒有人出現,靜悄悄的。 張頜看到這一幕,沒有什麼意外,山路沒有人鎮守,那麼山路附近,必然有張燕安排計程車兵躲藏在暗中鎮守。 張頜提起一口氣,高呼道:“本將張頜,奉世子之令,來討伐黑山張燕。張燕,可敢下山一戰?” 半山腰處的平坦區域,張燕帶著人列隊站立,他看到山下的大隊人馬,看到了張頜。 只是,他卻一言不發。 張燕昨天和徐莫言議定了對策,早已經商量好了張頜來搦戰,張燕絕對不能出去,也不能答話。因為一旦親自出去,吃虧的必定是他。 總之,避而不答。 張頜在山下靜靜的等著,好半晌後,也沒見人出來。他笑了笑,看向一旁的龐統,道:“士元,真是給你料準了。這個張燕,不敢出來。” 龐統道:“張燕如今肯定在山上看著,我們依計行事就是。” 張頜點頭,他一招手,就有士兵架著張石出來。 這一幕落在山上的張燕眼中,他頓時緊張了起來,看向徐莫言,道:“徐軍師,來了,真的是來了。果如你所料,張頜這廝,準備用方兒來威脅我。這廝,當真是可惡。” 徐莫言道:“大統領,我們依計行事就是。” 張燕點了點頭。 張頜見山上仍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再度道:“張燕,本將知道你就在牛飲山上看著。你的兒子,就在本將的手中。你立刻下山投降,我不殺你,不殺你兒子,更接受你黑山軍的投降。否則,你兒子性命不保。” 聲音傳出,山上依舊沒有動靜。 張頜眼神銳利,稍等片刻後,再度道:“張燕,你避而不答,當縮頭烏龜是沒用的。既然你不回答,那就休怪本將不客氣。接下來,本將便攻打牛飲山。你兒子被架在前方,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抵擋?” “擂鼓!” 張頜吩咐了下去。 片刻功夫,後方響起轟隆隆的戰鼓聲。伴隨著戰鼓聲迴盪空中,有軍中將士帶著人往前衝,而張方赫然被押在最前方,當作擋箭牌。 張頜看著軍隊往前進入山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期待接下來的戰事。 官兵登山,一旦有弓箭射擊,亂箭射下,張方必然會被射殺。 你張燕射不射呢? 甚至官兵登山,再有滾石滾落,一旦滾石砸在張方的身上,張方更是必死無疑。 你張燕是否釋放滾石呢? 如果不用這些手段,官兵登山就會輕而易舉。 為難的,都是張燕。 大軍迅速往山上奔跑,張燕看著兒子被押著往前,他緊張起來,握緊拳頭,咬著牙道:“軍師,怎麼辦?這怎麼辦啊?” 昨天的時候,沒考慮到這一層面。 他避而不答。 可是,張頜直接把他的兒子,當作人質處理。 這怎麼辦呢? 張燕無比的焦急,他膝下就張方這麼一個親兒子。即便有諸多的義子,可是義子能和親兒子相提並論嗎? 顯然不行的。 徐莫言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神情,也無比為難。他思索一番,嘆息道:“大統領,如今我們面臨這一局勢,只有兩個選擇。” 張燕道:“哪兩個選擇?” 徐莫言道:“第一個選擇,死戰到底。要死戰,就無法保全公子的性命。” 張燕握緊的拳頭,猛地砸在一旁樹木上。他清楚徐莫言的意思,無法保全,就是直接下令阻擊,不管張方的死活。 這就意味著,張方几乎是必死無疑。 張燕神情無比凝重,眼中還是有一抹期許,問道:“第二個選擇呢?” 徐莫言說道:“第二,委曲求全,投降袁家,保全公子的性命。” “不可能!” 張燕斷然就回答。 黑山軍是他的基業,他不可能放棄黑山軍。要知道,他和袁家打了差不多快十年,當初袁紹初到冀州,張燕就不斷和袁家爭鬥。 如今歸順袁家,那是不可能的。 徐莫言啞然,不再說話。 張燕看著往山道上進攻的官兵,死死握緊拳頭,臉上多了一抹決然。 他沒有選擇。 他不想放棄張方,可是不放棄張方,就得放棄黑山軍,就得淪為階下囚。 這二選一,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張燕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銳利,吩咐道:“廖遠。” “在!” 廖遠立刻站出來。 其人四十出頭,體格魁梧精壯,很是壯碩。他甕聲甕氣的回答,掃了眼山下進攻的官兵,眼神更是兇厲。 官兵,皆可殺。 官兵,都該死。 張燕吩咐道:“傳令你麾下的弓箭手,開始射擊。”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