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衾再顧不上疲憊的身體,揹著時懿就往山下跑。
半路上遇倒了他自己的人,那些人被他斥罵一頓也不敢多說什麼,世子爺受了這麼多傷,是他們沒本事,他們毫無怨言。
不過更加令巫馬衾手下震驚的,是他們的龜毛世子,竟然會揹著一個老男人。
此刻時懿再巫馬衾背上,只露出了蓬頭垢面的半張臉,衣服也是那趕車老人的衣著打扮。可不就是一個老男人。
莫不是世子......斷袖之癖?
跟著巫馬衾最久的阿花在心裡腦補了自家世子一番苦情大戲。
“野!阿!花!”
阿花菊,花一緊,下一是的挺了挺身子,“是!世子有何吩咐!”
“帶我去最近的小溪,準備好傷藥。”
“還有一套女人的衣服!”想起時懿那髒兮兮的樣子,巫馬衾又補充道:“乾淨的!”巫馬衾那如遠黛一般的眉眼,已經有不斷地疲倦在攀登。
“好!世子爺!”阿花想,世子真聰明,為了躲避追殺,要犧牲色相,扮女子進澤都了。
“這位老先生,就讓我來背......”
巫馬衾護犢子的盯著阿花,後退了一步。以為自己是世子爺最親近的野阿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腦子裡的大戲換了一波又一波。
算是他們運氣好,山谷中就有一條小溪。
彎彎曲曲的從山間流下來,似是源頭極為幽遠,仰頭還能透過一些稀稀疏疏的樹枝看到清澈的山水自上而下,清晨的太陽明麗又幹淨,照的整個山谷都像是鍍了一層淺淺的金箔,偶爾蟲鳴鳥啼,便是這大好山河最佳的和音。
“你幹什麼!”時懿醒來,就看到一張精緻的不似男子的大臉湊近自己,嚇得她一激靈差點沒一巴掌拍過去。
“咳!我給你解了肩膀上的毒,撒了傷藥,這條溪水我讓人檢查過了,很乾淨的,你去洗個澡,乾淨的衣服放在這裡。別碰這隻手上的傷口。”巫馬衾又覺得自己好像語氣太好了,不自在的別開臉,又道:“我的人已經來了,別磨磨唧唧的,浪費我們趕路的時間。你也知道本世子的命由多金貴。”
說完,巫馬衾就大步的離開了。
時懿看著巫馬衾自己都還是一身髒兮兮的衣服,而她身邊,卻躺著一套乾淨的女裝,他定然不會隨身帶女裝,那就是讓人連夜買過來的?
而下面墊著的,好像還是某個龜毛世子的衣服?
時懿低頭洗了臉,那張小臉上乾乾淨淨的,細眉紅唇。
她輕笑出聲,看來這巫馬衾,還算個人。
肩膀的傷處理的很笨拙,但是藥物無一都是最好的。時懿環顧四周,確認真的沒有人了,她才褪去了衣裳。冰涼的溪水刺激著人感官,汩汩流淌,舒服極了。
時懿能夠感覺到,自己臉上癢癢的,那被狼牙劃破的面板,已經在逐漸的癒合,巫馬衾這個人龜毛又神經質,但是拿出手的東西是真的好。
時懿清洗了一番,換上了乾淨的紗裙,藕粉色的,層層疊疊的紗像雲山霧繞的朝霞,在這幽靜清壓得山谷中,美的像天上下凡的仙女。
值得稱道的,竟然還有一串耳環和一根銀色的釵,很簡單的款式,但是很精緻。
時懿挽了個簡單的髮髻,朱唇未起,已是國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