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伯。”她語氣溫婉的道謝,而後行至鬧市,老遠便聽到一對老夫婦在喊。
“賣南瓜藤嘍......賣南瓜藤啊......”
帶著些抽噎和絕望的聲音。
人們都嫌晦氣,很少有人看一眼他們。
“老伯,你這南瓜藤怎麼賣?”
“二......”老伯正要開口,便被老夫人按住了,“姑娘,一兩銀子!一兩銀子,這些都是你的!”
她撲過來,一個高齡的老人,滿面丘壑,淚眼婆娑,匍匐在虞嫦的腳下。
“姑娘,求你了,一兩銀子!一兩銀子好不好!”
這全部的南瓜藤,也不過幾個錢,而且成色還不要,一看就不新鮮。一兩銀子,實在是過分了。
老婦人很少見過衣著這麼好的姑娘,覺得是個有錢的主,抓住希望一樣抓著她不放。
“老婆婆,您先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很缺錢嗎?”她也不在乎老婆婆身上乾不乾淨,將老人扶了起來。
“我們孫兒被人開膛破肚,我們沒錢埋他,如今屍體都要臭了。”老伯說著,也是淚流滿面。
“我這有有幾兩碎銀子,你們拿去吧,先把孫兒安葬好。這南瓜藤,我買了。”虞嫦蹲下來,將那兜著南瓜藤的藤條提起來。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兩位老人千恩萬謝。
虞嫦走遠了,都能聽見,她能治病救人,卻救不了這世間人心險惡。
那兩個老人離開,便回了村裡,先僱了兩個壯漢,將孫兒埋了。墳前悲慼之後,兩位老人顫顫巍巍的去了郊外一棟很華貴的房子。
“大......大人,我們已經按照您說的,將南瓜藤賣給了那位姑娘了.......”
“嗯。”
“那,那小的告辭......”
“站住。待會你們去官府擊鼓,說陸家的小姐,殘害了你孫兒。”
“可......”
那人隱在暗處,身上透著權勢堆積起來的威儀。
“嗯?”
只一個音,那普通的百姓,卻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虞嫦將南瓜藤洗淨了,將絲剝下來,茯苓和印花葉熬成濃汁,將南瓜藤的絲搗碎成餅狀,澆上濃濃的藥汁。
端過去給時懿敷眼睛。
時懿敷了,剛照鏡子看見眼睛的血紅沒有那麼明顯了,應該是消了,只是眼睛還是看不清東西。
消了顏色,卻沒有消除那些不知多少年的鮮血。
她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看了看自己的臉,“謝謝虞小姐,臉上的疤也好了很多了。”
“不用客氣,你不誤會我就好了。”
虞嫦看時懿好的差不多了,她也挺開心的。
正說著要不要陪她去散散步,一隊官差就來了。
“你們幹什麼?”陸夫人自然是首當其衝護著家裡的孩子。
“有人報案,說陸家的小姐殘害幼童。我們要緝拿歸案。”官差昂首挺胸的道。
上頭有人,他們一點不怕陸家的報復。
“陸家小姐?我陸家只有芸歡一個男孩!別說你們不知!”
“我們都是奴才,怎麼敢管官家的家事。”
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反正我得要人。
陸夫人簡直氣死了,自己老頭子又不見了人,也不知道死哪兒去!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
哼!
“兩位小姐,誰與我走一趟?”
“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