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上面一句!”
“您漂流下來……”
長生話還沒說完,時懿就感覺到胃裡一陣翻騰,抓住一棵樹,就開始作嘔,可是不論她怎麼嘔,都只能嘔出酸水。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遊竺波瀾不驚,“這水,我勸你不要喝了。”
“啊?”長生不明所以,舉起水壺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畢竟是時小姐的心血……”長生還是決定,小小的幹一口。
時姑娘這麼好的人,眼盲還去給他找水,他不能不領情的。
就在他要喂到嘴邊的時候,被時懿啪的一掌打掉了。
“別喝,有血。”還是混雜著不知道多少人多少年的陳年老血。
“啊,不會啊,有一股石榴花香呢。”長生覺得可惜,有點沮喪。但還是聽話,只是他撿起水壺,有點依依不捨。
“這溪水,估計連通了血蓮池。”
時懿擰起好看的秀眉,神色十分凝重。
“趕路吧,別讓人久等了。”
“你早就知道??”時懿心裡憋著火啊,剛剛還誇他,結果他竟然不和她說。
就任由她一頭熱。
“你如今對自己的實力存在好奇,讓你去試試也好。是一種鍛鍊,這種感悟力,不是誰都有的。”
遊竺自然也看得出來,她的五感越來越強,她渴了是一回事,想去找水試試自己到底有多強也是一個目的。
顯然的,她沒讓遊竺失望。
但也噁心了自己一把。想起她在溪邊喝的那一口,她就直作嘔。
“到底怎麼回事?”長生摸摸腦袋,臉上全是問號。
“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遊竺似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長生,便抬腳上山去了。
“時小姐……”他覺得他受了委屈,遭受了主子的鄙視。
“走吧走吧。”時懿心有鬱結,不想講話,拉著長生的胳膊往上拽。
不知在雲霧之中行走了多久,終於瞧見了一扇大門,白玉石門,兩邊各有一排廊柱,雕有鳥獸蟲魚,包羅永珍,最頂上,有赤色和金色的絲絛環繞。
周身縹緲著雲霧,似仙霞之境。
“恭迎天城貴客。”閭丘雁帶著一眾星師作揖行禮,只覺得眼前之人,白衣黑髮,渾身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
臉上雖無遮擋之物,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面貌。
身邊一個十九二十歲的稚嫩小童,都是唇紅齒白,生的如同仙童的模樣。
“敢問尊駕……”
“遊竺。”
繞是閭丘雁,也忍不住眉毛抖了抖。
三寸遊竺,催魂奪命。
天城少主遊竺。
天下人皆以為,天城遊竺,星島二主,是兩方巨擘的領軍人物。
今日一見,繞是妹妹在世,他們星島兩個少主,也抵不過一個遊竺。
這個人,竟然讓人連反抗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無時無刻用自身的力量阻絕了那些想瞻仰他的視線。
人人見著了,也只能看到長及腳踝的白髮。
在黑色的衣衫之下,格外顯然。
“在下星島閭丘雁,不知遊竺公子到此,未曾遠迎,失禮了。”
“嗯。”遊竺點點頭。
長生偏頭大眼睛裡寫著疑惑,他眨巴眨巴的看著遊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