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懿一聲輕笑,“我這大侄子,其實還不錯的。現在都當皇帝了,早就不是以前的樣子的。”她示好的朝季歸梧的胸口蹭了蹭。
季歸梧見時懿為趙堇麟說好話,心裡更難受了,小脾氣都上來了。
“我也是皇帝了。”意思是,你從來沒有誇過我,卻誇那個東西。
“你不一樣,他能當上這個皇帝,很難也狠勉強,趙堇麟不像我們,是從泥沼之中爬起來的,他本生在九天之上,卻是後來跌入塵埃。我們......”
時懿沒說完的話,季歸梧都懂。
他們,是打小就在地獄中心,直到現在,都還藕斷絲連,他們堅韌,卻花了十幾二十年,才成了現在的模樣。
趙堇麟不一樣,他沒有那麼堅強,卻用了三年多的時間,穩住了一個朝堂。
他很厲害,甚至,時懿想,若是換作了她,再次相見,她必定不會再理那個曾經說好會回來,最後卻沒有回來的人。
“他是你弟弟。”時懿側過身子,抱著季歸梧的腰,頭靠在他的胸透,閉上眼,細細感受他的心跳。
外面的風雪彷彿都靜謐了,只剩下他們兩個。
“他不是你侄子嗎?”
按時家的輩分,時懿比起季歸梧,也大了一輩。雖然這關係,假的不能再假,八杆子也打不著。
“吃醋了?”時懿抬眼,看著季歸梧,季歸梧原本有些耷拉的俊臉直接崩了,耳根子還有些紅。
他不會告訴她,那小子對她意圖不軌的。
“我知道你為我好。”季歸梧轉移話題,將人摟得更緊,給她喂葡萄。
“你想圓她的夢,但是我......我的親人只有你。”
時懿,我的親人只有你了。
親生父親給他下毒,親生母親將他拋棄。
他的人生一片灰暗,他只有她。
她是他黑暗的罅隙之中,透出來的光。
“嗯。”時懿不再提,只是乖乖的縮在男人的懷中。
有些話,是不需要說出來的。
當趙堇麟備好兩輛馬車,特地給時懿和季歸梧一輛的時候,季歸梧將那點不樂意的小心思都收起來了。
大侄子,還算上道。
他們出城前往北臨郡,幾番人馬都盯著。
米邏樓、西越、南絳,皆是得到了訊息。
即武的手下很是得意,“將軍,這時懿和季歸梧都離開了,我們是否......”手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即武一聲冷哼,一頓嘲諷:“你以為,曲嫻的墳為什麼被掘?”
手下一臉懵逼,“可能是米邏樓為了報復時懿?”
即武一腳將人踹開,“你他媽派人以米邏樓的身份殺去東御將軍府的時候,你的腦子裡怎麼就不想想,米邏樓藉著我們的名義作惡!”
“阿!將軍,他們應該不會這麼聰明吧。”
“他們這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們的蠢辦法!米邏樓就算隱世五百年,那也是曾經和閭丘家對抗還能活下來的人!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自作主張去算計米邏樓!”
他們西越如今緊張的不得了,北寰不用說,早就有搞他們的意思了。
趙堇麟如今和時懿相認,那個時懿竟然就是北寰季歸梧身邊的星師阿六。
如今四國有兩國都站在閭丘家這邊。
他們還敢去挑釁米邏樓玉氏!
即武一個頭兩個大,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直接將屬下打的重傷。
“那我們如今,該如何是好?”
即武吼道:“如何是好?還不敢去找隕朱丹!微生三最看重的,不就是那個巫馬衾!有了隕朱丹,還怕微生三不站在我們這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一串魅惑至極的笑聲傳來,即武警鈴大作。
“什麼人!”
一陣香風吹過,除了即武,沒人還能站著。
“即將軍不愧是西越大將,玉兒甘拜下風。”
即武腦子也有些暈,揉了揉頭,再搓了搓眼睛,這才看清楚來人。
一個紅衣的妖嬈女子。身段火辣,媚的要死!
他只覺得心中躁動的很,喉頭一緊,問:“你是誰!”
能一招放倒他的屬下,不可小覷。
“我姓闡,叫闡玉。”闡玉微微一笑,笑容跟鉤子似的,勾人的要命。
“闡玉?”即武擰眉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