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強行佔有和圈養給巫馬衾帶來的痛苦,亦如他忽然的離開,留給他潮水一般的恐懼。
或者,更甚。
“那個女人瘋了,她為了將時懿變成和她一樣,用陛下了來挑撥我們,逼她做選擇,若是時懿不去,她就會昭告天下,兩國交戰,是因為她。”
不敢再喊小衾,一口一個陛下。他儘量裝的沉穩,裝的不帶感情。
“那又如何,她不該走,我不會讓她受傷的。”季歸梧眉眼有些失落。
你忘了她是怎麼白痴了一段時間的嗎?”
季歸梧被他一噎。
他怎麼會忘記......是那群人,那群她保護的人,那個被他護在身後的孩子,親手毀了她。
亦不能說是被毀了。
時懿從來沒有‘毀’過,她就算墜入萬丈深淵,依舊能夠一躍而起。
“這打不到她。我亦不會,讓這些,打倒她。”
微生三笑了,他和季歸梧多麼相似啊,“你以為,你能護住,你以為,你能夠保護她,你以為,她有你就有一切,可是這樣的一個人,你這麼自信的一個人,她還不是離開了你。”
“你錯了,她啊,她不是為了離開我,她是為了保護我。我們之間,從來不是你能懂的,你這種從來沒有得到過的人。”
這句話就是一把劍,直接插在了微生三的心中。
你這種啊,從來沒有得到過的人。
“你就不恨?”微生三垂眸,不甘心的問。
“恨啊,這姑娘多傻,自己一個人承擔風雨,害怕我受一點傷,可是她怎麼會知道,她受傷,我才更痛。”
“我恨死她了,都嫁給我了,還要離開,害得我要走那麼遠才能接她回家。”
他眉眼溫潤,提起時懿,散發著的,都是最溫柔最溫柔的氣息。
“所以?”微生三恨死了他這個樣子,又不得不承認,她羨慕的要命。
他要救巫馬衾,季歸梧要救時懿。
他們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
時懿記得很清楚,她是天邊泛白的時候離開的,那個時候,窗戶上才透出一點點灰濛濛的樹的倒影,連光都還沒有透進來,季歸梧吻了她,才安心的睡下去。
那傻傻的男人,竟然沒有看出來她是在裝睡。
季歸梧是多麼喜歡她啊,喜歡到只要她示一點點的好,他就沒了理智,沒了心機。
就是個傻子。
時懿戀戀不捨地看著他的容顏,還特地給他紮了一針,讓他能夠睡得更久。
他醒來應該會恨吧。
可是她顧不上了。
恨也好,可能她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時懿趁著天光未亮,身手矯健的出了城。
城外十里,有個人在等著。
還是個熟人。
“巫馬衾呢。”時懿問,臉色很冷。
“不龜縮在北寰帝的身後了?”闡玉與她真正交手的次數反而不多,上一次是她落敗,而這次,好像看起來她依舊不是在上風。
但是時懿依舊是那個時懿,只是意氣風發成了沉穩,而闡玉,眼底的怨毒深了一寸又一寸。
時懿到現在都不曾知道,那也風雪很大,他們在趕去北臨的路上,這個女人以身誘惑季歸梧,而季歸梧,將中了藥的她,扔到了馬廄。
闡玉怎麼也是個天之嬌女,那夜,她直接進入了絕望。
季歸梧這個人比她想的狠太多了。
可偏偏是這樣的一個人,對時懿好的沒話說,憑什麼憑什麼!
“天城主人在等你,巫馬衾能不能活著,就可能你什麼時候到天城了。”
闡玉想暗中朝時懿動手,時懿卻比她動作更快。
她沒有動粗,而是用闡玉最擅長的迷惑之術。
等闡玉清醒過來,做了一場成為星島第一人的春秋大夢之後,她已經被時懿拴在馬後,跑了一路。
臉上身上,都是血跡。
“時懿!你敢!你怎麼敢!”
她在馬兒後面嘶吼,羞辱之心以及幻覺和現實的差距讓她想死。
“哪兒哪兒容易死,我可你餵了不少靈丹妙藥呢。巫馬衾死了,我就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剜下來給他陪葬。你能不能活,就看巫馬衾能不能活了。闡玉,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我最討厭的,就是威脅。”
“你在這我討了兩次好,第一次趁我虛弱,第二次用那些百姓害我。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