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島要完了。”閭丘淞沒有多說,只是癱坐在椅子上,倒了兩杯茶。
閭丘雁坐在他對面,灌了一口,然後問:“出什麼事了?”
此時此刻,閭丘雁斷然猜得出來,父親送走時懿,是一番良苦用心。
“澧藏異族。”閭丘淞精明的目光中,透著不忿。
“有人追溯到了澧藏海的異族的源頭。”
閭丘雁還是不明所以,看著自己老爹。
“闡家父女,聯合那些人,汙衊我星島,是製造澧藏異族的罪魁禍首。”
“放肆!星島光明磊落,怎麼會做這種下作之事?”
星島是一個信仰,一個人們對星運和天命的象徵。
星島人數不多,武力值也不是最高,但是他們有信徒。
“這件事已經傳開了,各大勢力都已經知道,遊竺此刻帶走時懿,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她在,星島就還在。”
“父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二十多年前,不止臨淵城出現過一次人員失蹤,四國皆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你還記得你知道,你妹妹瞞著我們的事情,是什麼嗎?是關於澧藏海的異族。
她和闡幽兩人,撞見那些人將好端端的人,變成一個怪物的模樣,你妹妹天真,出入凡世,一心想要打抱不平,救那些人出來。
她救了好多人,但是還有許多人沒有救出來。她和闡幽兩個人,沒有死在幕後人的手裡。最後,卻被那些她救出來的人,弄得一傷一死。”
閭丘淞是知道的,但是他不說。瞞了二十多年,不過是因為女兒和他說不希望哥哥心懷怨恨。
他今生從未出島,怎麼也想不到,女兒會奄奄一息躺在病榻上,兩眼無神,目光空洞的說:“他們怎麼能怪我......”
這世間,是非黑白並非既定。
你被寄予厚望,救一群人,但是你進去了,你出來了,可是別人沒有出來。
那你就是兇手。
閭丘禾險些抑鬱而死,後來閭丘淞沒有辦法,在閭丘禾的飯菜中下藥,讓她忘了曾經的往事。她才逐漸開心起來。
慢慢的,又回到了那個閒庭看花的小少主。
只是,眼底裡終究是少了幾分天真,多了幾分疑惑。
後來,不知道是那隻該死的鳥,又叼走了她的石榴花。
兩年之後,她又說要出島。閭丘淞鬍子都氣炸了,把她關起來,不讓她出門。
可是她逃了。
閭丘淞想了十幾年,想不通是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逃?
或許,是因為日日夜夜做著噩夢吧。
時懿出生的時候,他其實是很開心的,還特地給時懿卜過卦,只是卦象並不怎麼如意,不能將她帶回,她得養在父母身邊。
閭丘淞忍了十六年啊,十六年才見到自己外孫女幾天,她又得離開自己了。
“父親......”閭丘雁驚訝不已,怪不得,怪不得那段時間,父親不讓任何人去看妹妹,怪不得,妹妹一能行動,就要去密室將那麼手札封鎖。
“她有沒有說......是怎麼回事?”
“那手紮上,有破解的方法,也有煉成澧藏異族的方法。我沒有看過,只有你妹妹知道,或許現在,除了那幫人,沒有人知道。”